玉驕麵無表情地點頭道:“我覺得文傑表哥還好。”
玉驕母親放下心來,說道:“倒也是,這孩子很好,就是他那娘有些勢利。”
玉騰說道:“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什麼算命衝喜,什麼過繼長子,不會騙我姐嫁給別人吧,我都懷疑我爸這……,反正你們別相信他。”
香婉說道:“趙老太太之死,他趙延鼎也難脫其咎,心裏不安才會請人算命,因為心虛就說什麼信什麼,也難怪的。”
玉驕母親點點頭,說道:“文傑過繼給趙家這事是有的,這事我知道,孝裏拖也說得過去,好在他們倒也般配,隻是趙家拿親事交換太不地道,難到沒這親事他就見死不救了嗎?”
兩個女人這麼說著,心裏倒踏實許多,竟有了嫁女兒的喜悅來,商量著明日的嫁妝。
除了玉驕在和岑沐曉退親前就已準備的嫁妝外,玉驕母親和香婉將自己的積蓄和壓箱體己都拿出來,算來這嫁妝倒也體麵,二人都很滿意。
夜深人靜,玉驕房裏傳出憂傷的琵琶聲。玉驕此時猶覺孤單無助,想到梓湛在紅綃樓救下了小早,岑沐曉從趙家救走了周彩屏,如今誰來救自己,想到此不禁傷心落淚,指尖的弦音亦更加淒厲幽咽,令人不忍駐聽。
聽見玉騰敲門,玉驕忙擦了淚,說道:“我要睡了,有事明天說吧。”
玉騰自行推門進來,說道:“跟我來一下。”
玉騰將玉驕徑直拉到角門外的青石老巷,梓湛正牽著馬立在那裏。玉驕立即明白過來,雖知自己不能一走了之,心裏還是非常感動。
梓湛對玉驕說道:“驕驕,幸虧玉騰想到我會趕到趙家吊唁,否則你就鑄成大錯了。”
玉騰說道:“姐,我不能爸還沒救出來又搭上了你,我隻能救一個算一個,你跟梓湛哥哥走吧,我會想辦法救爸的。”
玉驕苦笑著搖頭,事情遠不止他們想的那麼簡單,無意多說什麼,轉身就要回去。
玉騰忙拉住玉驕,對梓湛喊道:“梓湛哥哥。”
梓湛不得不準備強行帶走玉驕,玉驕一驚,後退著喊道:“你們再這樣,我就死給你們看。”
梓湛和玉騰愣住了,玉驕掩飾著悲傷,假裝生氣地說道:“你們這樣做算什麼,我明天就要出嫁,你們卻要我不顧名節,不顧父親生死,去跟別人私奔?”
玉騰又急又氣,說道:“姐,你怎麼這麼糊塗,趙延鼎的話你也信,說不定這就他設的圈套,爸就是他害的,好逼你和文傑給他們家衝喜驅邪。”
梓湛也忙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趙家確是在為文傑和驕驕的婚禮做準備,但我卻找不到文傑,並聽說文傑因為是孝孫的緣故,不能來迎親。我想,文傑一定是反對這種荒謬的鬧劇,被他們關起來了。”
玉騰冷笑一下,說道:“如果文傑有孝不能來迎親,那他趙延鼎為什麼就能到我家來說媒,他可是孝子啊。”
繼而咬牙恨道:“趙延鼎這個王八蛋,自己害死了自己的老娘,怕遭報應,就想讓文傑娶親衝喜,為了讓我姐嫁給文傑,竟設計陷害我爸,這個仇,我一定給他記著。”
梓湛懇求的望著玉驕,說道:“驕驕,你先跟我走,我會讓表舅平安回家的,你相信我。”
玉驕不能對他們說出原委,隻能暗自著急,說道:“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我沒有答應嫁給文傑,爸也許還能救出來,可現在我要是走了,趙延鼎會善罷甘休嗎?”
梓湛說道:“你放心,你隻要逃過這門親事,趙延鼎拿你是沒辦法了。我讓爺爺出麵,能夠找人幫表舅洗脫冤情,他趙延鼎要是聰明,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若不然,真要細查起來,怕他也擔待不起。”
玉驕明白,趙延鼎能將父親送進監獄,就能將他救出來,雖然梓湛也許能救出父親,但此時卻不敢再冒險了。
玉驕說道:“我既然答應嫁給文傑,就不能反悔。趙延鼎答應明天就能讓我爸回家,他也不會食言,你就不用費心了。”
玉驕說完轉身往家裏走,梓湛臉色鐵青,扳過玉驕的肩膀,問道:“為什麼,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