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玉驕和方家人都還沉浸在文錦大婚的喜悅裏,誰也沒想到即將發生的變故。這天,梓湛的母親姚太太一大早便回到娘家,帶來了一個令方家人意外的消息。
前廳裏,方家人或坐或站,等著方老太爺發表意見。
沉思良久,方銘九歎了口氣,對女兒說道:“家裏才安寧幾天,莫要小題大做了,你公公認個幹孫女,別說姚家這樣的人家,就是小門小戶也是常有的事,我要是為這點事去和親家公理論,我才老糊塗了呢!”
聽父親這麼說,姚太太從椅上彈起來,氣憤地嚷道:“有沒有個譜啊,從趙家到方家,現在又是姚家。爸,憑什麼我要當周彩屏的幹娘,她憑什麼成做姚家的義女。”
接著指著文傑責罵道:“文傑,你也有份吧,一群討債鬼,你們氣死姑媽算了。”
罵完嗚嗚地抹淚哭起來,方家大太太、二太太忙上前勸慰。
姚太太撥開兩個嫂嫂,對方銘九說道:“爸,我公公糊塗了,由著孫子們胡鬧,反正我不管,你必須給我做主。”
方銘九板著臉不理會,文繼和文傑等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卓盈上前對方銘九說道:“爺爺,您不能不管姚姑媽,周彩屏是您老人家領回方家的,之後才從方家到了姚家,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見周彩屏心機之深,不得不防。”
文傑坐在輪椅上笑笑地問道:“我說卓大小姐,那你說讓我爺爺怎麼管呢?”
卓盈一時語塞,白了文傑一眼,說道:“爺爺若管,自然有辦法。”
方大太太不滿地對卓盈說道:“卓盈,你小孩子懂什麼,過來。”
卓盈還欲說話,見姨母顏色嚴厲,隻得退到大太太身後。大家不歡而散,方銘九堅持不過問姚家家事,姚太太沒有辦法,賭氣在娘家住下了。
次日,姚先生和兒子梓湛來到方家,眾人皆以為父子二人是來接姚太太回家的,孰料是來為文照和周彩屏提親來了。
方老太爺方銘九和兒子方二先生還未表態,方家的女人們便已炸開了鍋,二太太堅決反對,大太太哭天抹淚,姚太太更是不住地埋怨丈夫責罵兒子。正當混亂之際,文照“咚”的一聲跪在方銘九腳下,央求爺爺成全他和周彩屏。
方銘九當著女婿、外孫,不得不顧及親家公的麵子,隻得說道:“這事以後再說吧,不急。”
姚先生忙取出姚老太爺的親筆信遞給嶽父,方銘九看完信後臉色越發凝重,突然一腳踹倒文照,罵道:“孽障!”
接著來回踱了兩步,一時沒了主意的樣子,隨即將兒子、孫子及女婿和外孫叫到書房裏去,餘下人隻得耐著性子在廳裏等待。隻一盞茶功夫,方銘九等便從書房裏回來。
方銘九宣布道:“既然文照和周彩屏兩情相悅,彩屏如今又是姚家的義女,也算門當戶對,何況又有親家公保媒,老夫決定成全他們。”
頓時,方大太太等人都呆了。
方銘九不等女兒和兒媳們開口,不怒自威地說道:“吾意已決。”
方家太太們雖然氣憤不過,卻也不敢再說什麼。文照按耐住欣喜,忙給爺爺磕頭致謝。
方銘九看著跪在地上的文照,點點頭說道:“雖是納妾,但有親家公保媒,我們方家不會委屈了周姑娘,定然也是風風光光的迎她進門。”
眾人聞之又是一愣,文照一下癱坐在地。
姚先生忙問道:“嶽父大人,這是何意?”
方銘九皺著眉說道:“賢婿,周姑娘如今是你姚家義女,又有令尊極力保媒,老夫方才勉強答應文照納其為妾,否則周姑娘焉能進我方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