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不過的清安城大街上,玉驕卻有著淡淡疏離的哀愁,眼前浮現和岑沐曉在清安城街巷裏發生的一幕幕,以及出嫁前一晚梓湛牽著馬要帶她逃婚的情景,玉驕方覺物是人非是何意了。
正自出神地走著,突然有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玉驕第一反應是又遇到岑沐曉這個千年冤家了,可抬頭見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玉驕不禁驚訝地睜大眼睛。
那人看上去倒無惡意,盯著玉驕說道:“三少奶奶莫怕,我是周彩屏的大哥,我叫周虎,我不會傷害你的。”
玉驕更是驚訝,打量著這個英武的男人,想到慘死的周彩屏,玉驕眼睛濕潤了,忙點點頭。
周虎向四周看了一眼,說道:“我有些事想問三少奶奶,若三少奶奶方便,請借一步說話。”
玉驕跟周虎一前一後保持著一段距離,隨周虎來到茶樓,周虎推開二樓的一間雅間,對玉驕說道:“三少奶奶請。”
顯然周虎早已定好這間雅間,偏偏這間雅間正是去年玉驕和岑沐曉相遇的那一間,玉驕踟躕了一下,低眉踏了進去。
周虎開門見山問起周彩屏的死,玉驕便說出了元宵節晚上的一幕,但沒有提及文錦。
周虎悲歎地低下頭,半晌問道:“彩屏可有話留給我?”
玉驕怔了怔,今天來許家,玉驕特意帶著周彩屏留給她的銅錢,就因為周彩屏的死和文錦大有關聯,雖然不能指證文錦,但卻時時提醒自己方家有一個方文錦這樣毒蠍般的女人,總有一天,自己要為周彩屏討回公道。喵喵尒説
玉驕取出銅錢,鼓起勇氣撒謊道:“這是二嫂留給我的,她說如果她的義兄周虎下了伏虎峰,就把這個銅錢給他。二嫂說希望你能保護方家兄弟,如果方家兄弟有難,讓你務必相幫。”
周虎鄭重地點點頭,含淚說道:“文照對彩屏情深意重,方家的兄弟、妯娌都對彩屏不薄,若方家少爺們有難處時,我周某定當拚全力相助。”
突然,周虎起身向玉驕抱拳說道:“周某有一事請求,請三少奶奶務必幫忙。”
玉驕忙起身請周虎坐下,說道:“周大哥嚴重了,我和彩屏是姐妹,叫我玉驕就行。有什麼事,但凡我能做到的,自不會推辭。”
周虎聽後,第一次露出笑容,說道:“那好,我是粗人,玉驕妹妹,我就不客套了。”
繼而臉色又凝重地說道:“我知道方家和曹顯長官都在找薛鬆,可我是草莽之流,不便和曹營長他們來往,所以,如果有薛鬆兄妹的線索,還請三少奶奶通知我。”
玉驕不暇思索地點頭答應,接著為難地問道:“可是,我怎麼來得及上伏虎峰找你?”
周虎輕輕失笑了一下,說道:“伏虎山哪那麼容易上的,不然曹顯長官早端了我的窩了。我的弟兄早就在一個月前就已守護在方家附近,所以你這次回清安城,我們才能尾隨而來。我這裏有個竹哨,你吹這個竹哨就會有人找你。“
周虎將竹哨遞給玉驕,抱歉地說道:“也沒別的好辦法,這個竹哨是山裏孩子常玩的,不惹人注意,我的弟兄能聽出這個竹哨的音,所以請玉驕妹妹收好了。“
這時從街上傳來幾聲竹哨的聲音,玉驕笑道:“你看,也是城裏小孩子們常玩的,你弟兄不得累死啊?“
周虎微微皺著眉向窗外看了看,起身說道:“這是我弟兄吹的竹哨,我們的竹哨我們自己聽得出。可能有警察或曹顯的人在附近,我的弟兄們這是在提醒我,我這就告辭了。三少奶奶,哦不,玉驕妹子先坐一會再走,萬一我被人認出來會給你若麻煩。“
周虎走出雅間便將門帶上,聽見夥計殷勤地招呼道:“呦,這位先生,您出手太闊綽了,以後常來啊!”顯然周虎順手打點了夥計小費。
玉驕略坐了坐,惦記著早些見到母親,匆匆地起身離去。剛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時,眼睛突然睜大,驚愕地看見文錦和一個戴著麵紗的時髦女子一起走上樓梯,那個戴麵紗是女子不是梅姨太是鬼啊,燒成灰玉驕也認得。
玉驕腦中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已迅速地閃回了雅間。關上門,捂著胸口直喘氣,這時聽見門外的夥計說道:“兩位裏麵請。“
聽見梅豔的聲音“嗯“了一聲,玉驕來不及多想,一下鑽到桌子底下,好在那桌布夠長,正好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