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玉驕抬頭仰視著岑沐曉漠然的從身邊走過,岑沐曉的無視令她第一次感到陌生,心裏升起淡淡的失落。
岑沐曉立在文傑墓碑前,突然一下跪倒,雙肩顫抖的掩聲飲泣,所有人都驚訝地張著嘴,一動不動地看著岑沐曉,也都難過不已,其實岑沐曉和文傑是情敵,更是很好的兄弟。
岑沐曉狠狠抹了把淚,說道:“文傑,你既然和驕驕要好,那寧可我死了,也不希望你死。可你就這麼死了,你說,她要我怎樣做才能忘了你,忘不了你也沒關係,可她怎麼能跟別人私奔?文傑,你說我該怎麼做?”
站起來,回頭看向玉驕,二人怔怔地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又無助的痛。
岑沐曉走到玉驕跟前,蹲下身,將一把精致的德式左輪手|搶放在玉驕的麵前,盯著玉驕,指著梓湛,平靜地問道:“你說,是我死還是他死?”
所有人大吃一驚,玉驕臉色煞白,岑沐曉英俊的臉上看似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毅,玉驕心慌了,驚恐地看著岑沐曉。
梓湛大怒,一把拽起岑沐曉,喬臻和曹顯製止不及,梓湛一拳揮在岑沐曉的臉上。
岑沐曉冷笑著用手指輕輕抹去嘴角的血跡,說道:“很好,既然驕驕不能決定我倆誰死,那我們自己決定吧。”
曹顯和喬臻臉色陡變,曹顯怒喝道:“岑沐曉,你瘋了嗎?”
梓湛手一揮,製止曹顯,說道:“曹顯、喬臻,你們別管,這件事隻能我們自己解決。”
梓湛說完瀟灑地撣開身上西裝的衣擺,從腰後也掏出了一把和岑沐曉一模一樣的搶,原來梓湛也帶著搶,玉驕和曹顯、喬臻驚得呆了,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般田地,不知道會怎樣收場了。
岑沐曉看著梓湛,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搶。玉驕回過神來,一把抱住岑沐曉拿搶的手,岑沐曉順勢將玉驕從地上拉起來。
玉驕死死抱住岑沐曉拿搶的手,哭著央求道:“岑沐曉,梓湛是無辜的,是我要他送我去上海的,求你不要這樣。”
岑沐曉痛苦地閉了閉眼,低頭盯著玉驕,聲音平靜而又微微顫抖,問道:“你總算承認了,為什麼?文傑剛死,你剛嫁給我,現在你告訴我你要和梓湛去一起去上海,這像話嗎?你既然不想梓湛死,你就讓我死吧。”
玉驕無措又氣憤地說道:“你也太不講理了,好吧模擬有理,但是我和梓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讓梓湛送我而已,我沒有想過去找梓湛,是碰巧遇見。我從沒想過讓你死啊,我童玉驕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
岑沐曉鐵青著臉,說道:“你竟懷著我的孩子和梓湛私奔,你知不知道,你和梓湛這一走,我隻有死才是唯一的救贖。”
梓湛突然震驚地顫抖了一下,沒想到岑沐曉會認為玉驕肚子裏懷的是他的孩子,難道岑沐曉和玉驕已經——?梓湛看了一眼玉驕和岑沐曉,平靜地等著和岑沐曉決鬥。
岑沐曉目光裏寒意令玉驕感覺渾身冰冷,玉驕這才明白,自己對文傑的傷心思念,對岑沐曉的冷漠無視,岑沐曉都能忍受,但自己出走竟是和梓湛一起,這深深刺痛和激怒了岑沐曉作為男人和丈夫的底線。想到這,玉驕愧疚得不敢直視岑沐曉的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岑沐曉對梓湛說道:“梓湛,開始吧。”
梓湛鄭重地點點頭,說道:“好。”
“我靠。”曹顯怒不可遏地一把扯下自己的軍帽,罵道:“混賬,兩個沒有見過女人的癟三,好,你們決鬥吧,死一個少一個,老子不管了,喬臻,你也別管。”
岑沐曉和梓湛一邊將子彈上膛,一邊走向路旁拉開距離。玉驕反應過來,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大哭著撲向岑沐曉,央求岑沐曉不要這樣。
岑沐曉沒有看玉驕,也沒有推開玉驕,卻對喬臻命令似地吼道:“喬臻,沒眼力見的,還不把她拉到一邊去。”
喬臻瞪了一眼岑沐曉,鐵青著臉走過來將玉驕拉到一邊。當岑沐曉和梓湛將手中的搶瞄準對方時,玉驕一下平靜下來,反正自己不想活了,無論岑沐曉和梓湛誰有不測,自己立即撞死在文傑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