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吳迪就和嚴子默交換了烙印有彼此記憶的玉簡。
放學之後,他來到了山中吳府洞窟,剛剛盤膝坐好,小煞就圍在身邊亂蹦亂跳。
吳迪:“快去修魔!哥哥要閱讀一樣東西,別搗亂!”
小煞:“@#¥%@%……@#¥%@!#¥”
吳迪好不容易安撫了小煞,讓它自己去外麵修魔煉功,然後拿出了烙有嚴子默記憶的玉簡,運轉長生真氣,施展了讀取之術。
一瞬間,吳迪如同老僧入定,身體像雕像一樣不再有任何動作,他的神識已經身臨其境,進入到了嚴子默留下的記憶。
在這玉簡中的記憶裏,吳迪就成了嚴子默,以第一人稱重現了嚴子默想讓他看到的那些情景。
那是一片金黃色的世界。
光……
沒錯,那是光,隻有光。
自從在這裏的那一天開始,周圍就是無邊無際的光。
在這個金黃色的世界裏,在這個沒有任何人存在的、寂寞的世界裏,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突然有了一個微弱的意識,那是我。
金黃色的光充斥著整個世界,我本能地從那無邊無際的光中汲取自身生存生長所需的能量。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為什麼會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裏……
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呆立了有多久,是一天?一月?還是一年。
我說:“要有劍!”
於是,我的手裏出現了一團明亮炫目的光。
我注視著它,它便按照我的想法發生了變化,變得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一把比我還高,比我還寬的巨大的劍。
我滿意地把它揮動起來。
它從金黃色的光中來,我稱它為“煌”!
這裏沒有饑餓、沒有幹渴、沒有疲勞、沒有困乏。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於是我一遍一遍地揮動被我命名為煌的大劍……
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四季輪回、晨昏更替,這裏隻有無邊無際的光。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這是一個類似永恒的世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煌在被揮動的時候,響起了隆隆的雷聲,這雷聲一次比一次強烈,到後來,每一劍刺出,都像在耳邊響起一聲炸雷。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煌在被揮動的時候,劍身跳躍著無數細小的電芒,這電芒一次比一次多,到後來,每一劍刺出,都像在眼前落下一道霹靂。
我無事可做,仍然一遍一遍地用各種方法把煌揮動起來,刺、劈、撩、掃……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煌在被揮動的時候,雷聲反而越來越小,電芒也變得看不太清。隻是每一次都在劍尖或刃鋒處隱含著未發出的雷聲和轉瞬即逝的一絲閃電,這種隱而未發的能量聚集在劍上,使劍刃劃過的空間都有些扭曲和變形。
我終於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麼。
我要用手中的煌,擊碎空間、斬開這個世界,去看一眼其他的地方。哪怕離開這裏我就會死,我也要看一眼之後再死,在這個隻有光的永恒世界,活著與死去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就在我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麼之後,冥冥中我就有了一種預感,留給我實現自己想法的時間似乎不再是無窮無盡的永恒,而是有些緊迫。
我開始思考。
思考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的本質。
這裏有著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金黃色的光。這光來自何處呢?這世界的本源就是一團光嗎?我就處在一團光所化成的世界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