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在安琳娜旁邊問了半天,還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隻好灰溜溜地離開安琳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習慣性地看了看張潔,突然發現同桌跟平時有點兒不太一樣,眼圈紅紅的,表情冷若冰霜,整個人就像剛從冰箱裏走出來一樣,就差冒著白色的冷氣了。
“哎,同桌,你咋啦?誰欺負你了?”
張潔沒有理睬他,眼睛都不帶往他那邊看的。
“咋啦?發生什麼事啦?有事趕緊跟我說啊,千萬不要老想著自己一個人扛,有我呢。”吳迪用胳膊肘碰碰她的胳膊。
“……”張潔搖著頭不說話。
“是不是沒錢了?那這次該讓我給你充飯卡了吧,你一直總說你還有錢,從來不讓我給你充飯卡……”吳迪猜著原因。
“別再說了!我沒事。”張潔打斷了他的話。
她不想和他說話,隻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著。可是吳迪卻明顯沒有察言觀色的覺悟,一副問不出結果誓不罷休的樣子,“生病了?我摸摸燒不燒……”說著,伸手向張潔額頭摸去。
張潔把頭一扭,躲開了他的手,見他大睜著迷人的丹鳳眼,關切地望著自己,眼神裏蘊含著一種發自內心的關懷,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她心裏一熱,原來這個家夥還是對我這麼關心啊。原來就算他喜歡上了別人,也還是不會忘記自己的啊。一種幸福感從她心底湧出,她的眉梢似乎不再那麼緊鎖,似乎就要變成幸福的微笑,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安琳娜,於是那就要舒展的眉梢再次皺了起來,剛剛放晴的臉色又布滿了陰雲。
“我問你,前一陣子,快放學的時候,你和安琳娜去北門那裏的小竹林幹什麼了?”張潔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了她很久的問題。
“呃……這個,這個……”吳迪想:難道要解釋解釋安琳娜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類,很可能是血族;再解釋解釋要殺她的旺財和秋香也不是普通人類,而是血獵;再解釋解釋自己也不是普通人類,而是煉氣期的修士;再解釋解釋開槍幫忙的張世澤也不是普通人類,也是修士;再解釋解釋嚴子默也不是不同人類,而是西方的聖堂騎士……
不成啊,張潔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些事情呢!這情節在凡人眼裏就像東方修真小說和西方魔幻小說裏一樣。要是解釋的話,簡直就像是小偷在向警察解釋:兜裏的錢包是外星人幫他從別人兜裏傳送過來的一樣。
吳迪抓耳撓腮,好像凳子上突然長出了很多尖刺,“……這個,我看她的臉色不太好,估計是中暑了。怎麼說也是咱們同班同學啊。我就想著,不因善小而不為,助人要從小事做起。我就跟著她怕她突然暈倒在外麵,誰知道她是去小竹林涼快涼快呢。我看她沒事了,我們就回來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張潔冷冷地說,她的心也越來越冷,就像熱氣騰騰剛出鍋的包子,放在冰天雪地裏慢慢失去熱氣一樣,從包子皮兒慢慢地冷到了包子餡兒。
“這個……其實我也不怎麼信,你當然更不會信了。那個……其實,是我想去小竹林背課文,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安琳娜同學也選了同樣的地方背單詞,結果,就,碰巧,那個……純屬巧合……”
張潔心裏快要涼透了,臉上的表情不怒反笑,別說包子皮兒了,現在連包子餡兒也快成了冰坨了,她死死地盯著吳迪的眼睛,想看看對方這原本清澈見底的眼神現在為什麼變得那麼虛假。
吳迪被她這種眼神盯得發毛,無奈地決定實話實說,“好了,好了,我投降。同桌,你別生氣啊,這次我說實話,我向毛爺爺發誓這次我說的是真的……啊,你還不信?我向******發誓,真的,其實我們什麼也沒做。我隻是好奇她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做什麼,那片竹林不是很安全,你說是吧。後來我就跟著她出去了,到了小竹林才發現,是有兩個討厭的家夥不知道用了個什麼物品把安琳娜吸引過去的。”
“那兩個壞人,有一個叫愛德華旺財。別看這名字逗(嗶),可人卻厲害的緊呢,還有個安吉拉秋香也不弱,倆家夥聯手差點兒把俺打死。要不是俺有個社會上的朋友阿澤來幫忙,你這個優秀的天才同桌那天就掛掉了。真的,不信的話,你去問嚴子默,那天他也來幫忙了,我們仨聯手才把那倆壞人打跑……”
吳迪的解釋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聽起來還不如前麵瞎編的兩個理由靠譜,張潔認為自己連續聽到了三個不靠譜的答案,心涼的把包子皮兒和包子餡兒都凍在一起成了一坨冰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