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那的漢語不是很純正,怒道:“矮張,我遲早都要親手宰了你。”
“好啊,歡迎你宰了我。”張貴笑道:“來人,把這壇酒給老子放下來,老子要請老仇人喝酒。”
城牆上的人哄然大笑,心中對韃子的害怕已經減少到最低。
刺那雖然憤怒,但問題是漢語說得不是很流利,不過刺那膽子也真夠大,見到樊城上用竹籃把酒壇子吊了下來,也不客氣,直接上去就把酒壇子取了。
“史大人,你怎麼來了?”刺那把酒取回來之後,卻發現多了一個人,卻是史天澤的侄兒史權。
史權成名較早,而且史權不像一般的官二代,完全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升上來,早在二十年前就屯兵鄧州,擊敗高達,曾經占領樊城。
忽必烈北還時,又奉命總兵鎮守江北武磯山。複領兵大破宋軍於荊子口。後來到了三年前,忽必烈大汗向他谘詢襄樊之事,史權指出:樊城與襄陽隔漢水相望,兩城唇齒相依,互相守衛效果加倍。若先攻樊城,襄陽便會不支而自動投降。
刺那對史權向來敬佩,史權過來前線絕不會是毫無意義,連忙行禮,剛才與宋軍對持的騎兵就是史權帶來的騎兵。
“那人就是張貴?”史權為人很寬宏,也不責罵兩人,笑問道。
刺那咬牙切齒,道:“正是,此人正是張貴。”
“這人,出道好像沒多長時間,仿佛是冒出來一般,”史權還是很鎮定,臉上的笑容不減:“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剛得到的消息,我大哥在均州報效長生天了。”
“什麼?”刺那大驚,殺人王史揖就這樣完蛋了,連忙道:“請大人節哀順變。”
史權搖頭,道:“殺人者恒被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況且大哥身為武將,戰死沙場是他最好的歸宿,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
史權搖頭,心中還是帶有幾分歎息:“據說是高達陰了他一把,要是高達的話,大哥死得也就不冤了,想不到這老頭還沒死。”
刺那知道史權曾經和高達在樊城交過手,當時還曾攻下樊城,有他主持,自己估計報仇有望,連忙道:“大人,這張貴究竟是何人?”
史權職位要高,估計內部信息要多一點吧?
想不到史權還是搖頭,道:“探子沒消息,這人仿佛是從地下冒出來一般,幾個月前聽說還是一個江湖混混,專門做些殺人放火之事。”
一個江湖混混,張貴和劉垣臉都紅了,一個江湖混混能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
“據說,宋廷的荊湖置大使李庭芝招募了他。”史權繼續爆料,道:“如果探子的消息沒錯,此人應該是剛從軍不久,這種人不按照常理做事,反而更讓人擔憂。”
“不過,他被丞相設計引入樊城,量他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不用插翅膀,估計就要飛走了。刺那疑惑的看著史權,不知道他這是什麼話?
“別以為他出了樊城就可以走?”史權笑道,看著一臉疑惑的刺那,道:“丞相大人已經出兵,所有的堡壘都已經放了駐軍,還有阿術主帥的大軍也已經開動,兩軍完全包圍了襄樊,就等大汗命令。”
“大人,請允許末將當先鋒。”刺那大手拍開酒壇,一股濃鬱的香味飄了出來。
“狗日的漢人真會享福。”
張貴看著刺那毫不猶疑把酒喝了下去,心中都鬱悶得要跳樓了,早知道這人這麼大膽,就往裏頭下毒好了
不過這樣好像會影響信譽度。
“那是史天澤的侄兒,”牛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身邊,滿嘴酒意,道:“當年把高帥打得落花流水的就是他,這人可不簡單,你小子要小心點。”
“要小心也是牛富的事。”張貴拍拍屁股:“奶奶的,老子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