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京城來客(5)(1 / 3)

第十五章京城來客(5)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石頭記中一首好了歌,讓王清惠沉睡過去,即使她醒來,也還是念念不忘。王清惠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落時分,睡了一覺,又吃了張貴熬得稀粥,王清惠肚子雖然又餓了,不過‘精’神卻很不錯,看了一下‘床’邊雖然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但王清惠卻不覺得遺憾,不覺得失落,因為她已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王清惠輕輕的揭開被子起‘床’,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胸’口的悶氣吐出去,然後又鬆了一下手腳,這才走出‘門’外。

日落西下,金黃‘色’的光芒灑遍了整個山穀,遠處的山林,朦朧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慢慢的將視線拉了回來,卻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金‘色’的光芒照到他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片神秘的光彩。

王清惠一下子看得‘迷’糊了。

張貴雖然有些疲倦,還很無恥的盜用了紅樓夢,但是心情卻非常的愉悅,王清惠甜甜的睡在眼前,就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累了,毫無拘謹的睡了過去,嘴角還帶有一絲微笑。

張貴自己也不清楚,情愫從什麼時候開始係在這個開朗大方的、勇敢善良的還帶有一絲調皮的‘女’孩子身上,是襄樊的箭無虛發嗎?是均州的惜惜告別嗎?還是日後的書信傳情,又或許是她無時無刻的為自己辯解,對自己的信任?

張貴不知道,隻是知道自己看到她無依無靠的被黑楊圍攻時,自己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她,而且也相信自己能夠救得了她。

是的,自己成功了。

好了歌,神仙也不如自己。

張貴真想拋開人世界的一切煩囂,靜靜的和心愛的‘女’人,擁抱在這個小山村裏,就這樣度過一生一世,因為外麵的世界,千百年之後還是一個樣子。

自己隻不過是曆史的一個過客。

這一刻,張貴心中充滿了平靜,充滿了愛。

“大人,”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個漢賊已在外麵跪了一天一夜了,在下看他也是可憐之人,又是誠心投靠。”

“而且昨日圍攻之時,此人也多手下留情,在下看他也是善良之輩。”

王文建皺著眉頭,從昨天到現在,黑帆不顧身上的傷,一直跪在房子前麵,難道眼前此人,真有如此的魅力,可以讓一個敵人,死心塌地跟從:“此人傷勢未好,再跪下去,恐怕會留下禍根,到時就算是能好起來也算是廢了。”

張貴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幫王清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深深吸了一口氣:“矮張又豈是鐵石心腸之人,隻是唯恐此人有反複之心,又恐是呂文煥留下來的探子,不得不謹慎啊。”

“北岸旱災已成,恐怕戰火不久將重開,矮張不得不謹慎啊,還請王將軍多多見諒。”

“不敢,不敢。”王文建搖頭道:“張大人言重了,張大人深思熟慮,在下敬仰,如今在下隻不過是草民一人,當不得大人將軍之稱,當不得啊。”

“王將軍若有意,荊湖任何一軍皆可由將軍選擇,就算是均州軍,王將軍若願意,矮張也是舉手歡迎。”張貴試探道:“王將軍乃我朝猛將,這樣的猛將當不得將軍,還有誰可以當得?。”

王文建歎氣,道:“十幾年了,在下一股傲氣早已被消磨得一幹二淨,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張大人如此厚愛,在下實在是慚愧。”

“唉。”張貴也歎氣,道:“矮張看小虎,日後必然是從軍之人,就算是清惠,若願意也是軍中的梁紅‘玉’,王將軍難道就願意看到他們身涉險地?”

“這個?”王文建愣了一下,才道:“在下雖然答應了王將軍,定要保護清惠和小虎兩姐弟安危,隻是,隻是……。”

“嗬嗬,此事日後再說,日後再說。”張貴打斷了王文建的話,笑道:“矮張這就去收了這魯莽之輩,看他是否真心投靠。”

王文建總覺得有點不妥,不過卻沒有往深一層思考,待到日後才發現自己被算計了,見張貴走了出去,隻好也跟在身後。

“大人,請收留黑帆,黑帆寧死效忠,為大人當槍擋炮,在所不辭。”黑帆雖然愣,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看到張貴向他走來,估計事情也成了一半。

張貴皺了皺眉頭,看到黑帆臉‘色’蒼白,知道他是內傷未好,又是不顧傷勢跪了一天一夜,心中倒有一些慚愧,連忙上前幾步,扶起黑帆,道:“黑統領,你這又是何苦呢?黑總管在‘蒙’古漢軍中的地位也不低,他也不忍心看到你兄弟分離,你留在‘蒙’古漢軍,他日必有出頭之日。”

黑帆一聽,掙紮著又要跪下去,一邊道:“黑帆是一個魯莽之人,不知道張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黑帆一心投靠大人,還請大人收留,還請大人收留。”也不知道黑帆‘抽’了哪條筋,一個勁兒就說著這話。

“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狠和愛,你說一下你為什麼就一定要投靠我張某。”張貴扶住黑帆,認真的看著黑帆,若是他有半點閃爍,張貴就馬上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