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趙禥也不顧禮儀,深深歎了一口氣,縱使皇宮舒服,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骨子裏頭早就生鏽了,如今到了禦‘花’園,竟然是覺得無比的舒坦,他手腳隱隱發癢,好幾天沒有打太極,竟然變得有些心思。
“皇兒大病初愈,就不要折騰了,好好放鬆一天。”謝道清抿嘴笑了笑,天下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愛惜生命,哪有不高興的事情。
“嗯,哀家今日親自給我兒下廚。”
謝道清也不顧趙禥反對,也不怕有失禮儀,竟然親自到了亭子中央,裏麵放了一個用鐵器做成的火爐,燒著最好的竹炭,上麵還放了一層鐵絲網。
趙禥看得好奇,不過看到謝道清親自為自己下廚,也有幾分感動,連忙跑過去當下手,隻見謝道清嫻熟的用一根鐵叉把一大塊‘肉’串起來,然後又用竹簽把小‘肉’串起來,最後才放到鐵絲架子上。
火爐的火燒得很旺,謝道清向來養尊處優,雖是簡單的活計也累得出了一絲汗,但她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趙禥看了一會,終於看出了苗頭,隻見謝道清不停的翻轉兩串‘肉’,不停的撒上一些粉末,要不然就是塗上一層作料,很快一陣香味湧了出來。
“香,好香。”趙禥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氣,連忙讚歎道:“想不到娘娘……”
說到這裏倒不好說下去了,再說下去不是說自己的老娘以前是不懂,這可是大不孝的事了,謝道清笑了笑,道:“這也是清惠公主這個丫頭‘弄’出來,宮裏日子過得悶,偶爾燒烤一次放鬆一下,倒也是不錯的主意,久而久之哀家就學了點,想不到如今倒是讓皇兒讚歎了。”
“來,嚐嚐哀家的手藝,清惠這丫頭說過餓肚子喝酒不好,等皇兒吃了點東西再喝酒。”
聽到謝道清心裏惦掛著要陪自己喝酒,趙禥倒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接過一串‘肉’,尷尬說道:“娘娘,喝酒的事不急,喝酒的事不急,這燒烤看起來還‘挺’有樂趣,孩兒也想親自試一下。”
“香,”聞起來香,想不到吃起來更香,燒烤特有的香味還帶有一絲微辣,讓趙禥一下子胃口大開,三下兩下把一串‘肉’吃完,忍不住說道:“實在是太香了。”
冬日飯菜,將就的是燉,大火燉小火燉,反複的燉,哪裏有燒烤這個的美味,等自己吃完,卻發現謝道清又給他遞過來了一串。
“娘……”趙禥尷尬的看了一眼謝道清,想不到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做事還如此魯莽,隻顧自己一個猛吃,若是讓朝廷的相公知道,肯定又說自己的大不孝了。
“吃吧。”謝道清也開懷,當初自己也是這樣,王清惠這個小丫頭可沒少取笑自己。
“娘娘,孩兒也幫忙燒。”趙禥鼻子有點發酸,連忙學著謝道清一般,也不用宮‘女’太監幫忙,三下兩下串好,然後埋頭燒了起來,等燒好之後卻發現黑乎乎,怎麼看也不像是‘肉’了。
“娘……”趙禥尷尬的看著一串黑炭,再看一下謝道清手中的烤‘肉’,垂頭喪氣。
突然,一個小太監過來,說兵部尚書範裕過來求見,趙禥已很長時間沒有接見臣民,想了片刻才想起這個範裕的身份,趙禥沉思了片刻,範裕為兵部尚書,如今求見自己莫非是有重要之事,於是讓範裕過來。
“皇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範裕先是行禮,然後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聲音也帶了幾分顫抖:“韃子大軍如今已經兵臨城下,剛才探子回報,大軍正在攻城。”
“啊”趙禥可是嚇了一跳,他已半年沒有理事,腦子差點沒反應過來,雖然之前也聽說元軍已兵臨城下,張世傑還打了勝仗,如今怎麼又打了過來呢?
要說這範裕怎麼會求見皇上,跟他這個兵部尚書倒有點牽連,如今文天祥主持軍事,又有李庭芝、張世傑等協助,他這個兵部尚書都快成了蓋章尚書,凡事他們議定之後就通知自己,簡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原本兵部尚書也沒多大權力,如今一來範裕就成了一件擺設,久而久之內心就有點不平衡了,憑什麼你汪立信、孫虎臣葬送了大宋的‘精’銳,如今卻還能統軍數萬鎮守臨安,而自己一心為國卻隻有這有的待遇。
“軍事自有文愛卿負責,想必早已做好對策,尚書大人又何必過來驚擾皇上。”謝道清淡淡說道,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這半年來謝道清也算是垂簾聽政,可是做了不少主意。
“太後,請聽微臣細說,”範裕悄悄抬頭,看到趙禥目無表情,想必是被嚇得不輕,於是鼓起勁兒說道:“微臣、微臣擔憂文丞相被小人誤了大誌,誤了國事啊。”
這可是大事,謝道清也不好說話,範裕正想說下去,突然城外隱約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皇宮雖離南‘門’較遠,但也能隱約聽見,眾人一陣心驚膽怕,但幸好爆炸聲沒有多久就停了下來。
範裕看到趙禥和謝道清已有些‘迷’糊,連忙說道:“汪立信、孫虎臣、張世傑所領朝廷‘精’銳,然而卻不思為國,葬送大宋十幾萬‘精’銳於丁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