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兵臨城下(69)(3 / 3)

阿術稍微猶疑,身邊的八十八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指著前方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阿術側耳傾聽了一會,臉‘色’也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他雖是百戰老將,但畢竟年紀大了,如今才聽到轟隆的馬蹄聲彙成了一條洪流,正向自己方向衝鋒。

“莫不是宋軍的主力。”阿術仿佛是谘詢萬戶八十八,但又仿佛是自言自語,除了宋軍騎兵之外,元軍就算是全部騎兵集合起來,也沒有這麼多人,如今的阿術,心裏卻提不起抵擋的念頭,隻是希望八十八能夠給他一個台階下。

八十八也會做人,連忙點頭,道:“大帥,宋軍兵多,我軍不可力敵,還不如先撤出戰場,尋找機會再戰。”

阿術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點頭,道:“將軍說得很對,宋軍來勢凶猛,我軍不必要做無謂的犧牲,不如先避其鋒銳,伺機潛伏左右,待得宋軍騎兵筋疲力盡再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好為兄弟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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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兀台就這樣衝了上去,他身邊還有五千餘人,跟著忙兀台一起衝了上去,即使他們麵前的騎兵比他們多了不知多少,即使他們麵前的騎兵手執短槍隨時向他們發起攻擊,即使他們剛與宋軍騎兵進行了一場戰爭,但他們還是毫無畏懼的衝了上去。

“騎兵,衝鋒。”忙兀台大聲呐喊,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怒發泄出去,這是自己戰場,這是自己的尊嚴,即使敵人比自己人數再多又怎樣?即使是有死無生的戰場又如何,老子就是要衝鋒,這是‘門’g古帝國的尊嚴,這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門’g古草原兒郎的尊嚴,草原的兒郎,隻有戰死沙場。

手中的巨斧仿佛和他心靈相通,在夕陽下發出妖嬈的光芒,鋒利的刀鋒竟然還帶有一絲寒氣,麵對眼前的宋軍而虎視眈眈,它仿佛要用血來洗刷它身上的寒氣,那帶著熱氣的血,會給它帶來溫暖。

“騎兵,衝鋒。”忙兀台‘挺’著‘胸’膛迎著風衝鋒,‘門’g古騎兵的小盾牌雖可以擋住弓箭,但對於加速衝鋒的宋軍騎兵來說作用不大,那帶著速度的短槍,力量大得已不是小盾牌可以擋住,不斷加速的騎兵,賦予了短槍實實在在的力量,即使‘門’g古騎兵能夠擋住第一輪攻擊,但第二輪呢?然而自己卻是不怕,對於久經殺戮、征戰沙場的‘門’g古老兵來說,死亡不過是一種解脫罷了。

幸好在宋軍騎兵攻擊之前,‘門’g古騎兵得以立國的最重要武器:弓箭已發揮了他們應有的作用,密密麻麻的弓箭,如飛蝗一般迎著夕陽,帶著‘門’g古騎兵的尊嚴和驕傲,帶著草原兒郎的自信和光榮,向著光芒飛去,向著洶湧奔馳而來的宋軍騎兵飛過去。

血,開始在戰場上肆意的流淌,殺戮的火焰被點燃,嗜血的興奮如‘精’致的馬鞭一樣‘抽’打著‘門’g古兒郎,即使麵對死亡,他們依然不離不棄,搭弓放箭,熟悉的動作,手中的弓箭就如同他們的雙臂一般自如,一支支箭羽帶著閃亮光芒的箭頭飛向前方的宋軍。

沒有任何的憐惜,沒有任何的遲疑,每一刻都是死亡,每一瞬間都是死亡,每一個刹那都是死亡,由於傷亡帶給宋軍的憤怒,他們手中緊握的短槍更加用力,他們把身上的每一絲力量都‘抽’調出來,灌注在這沉重的短槍之中。

“騎兵,衝鋒。”這是呂武的呐喊,短促而有力,他迎著‘門’g古騎兵的弓箭衝上去,堅硬的盔甲為他擋住了每一支意圖想在他身上占便宜的弓箭,他身邊的親兵,盡量靠在他身邊,想擋住他眼前,然而呂武並不擔心‘門’g古騎兵的弓箭,他對身上穿的特製的盔甲充滿了信心,當初在呂武和元將大戰,正是這結實的盔甲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雖然他也佩服‘門’g古騎兵的勇氣,但看著不斷倒下的兄弟,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全身的力量都彙集在手中,他突然昂首、抬頭,手中的短槍如飛蛇向著遠處的‘門’g古騎兵飛過去。

“‘奶’‘奶’的,中了。”呂武再次‘抽’出身後的短槍,他向來自持臂力,如今在戰馬的加速中,短槍竟然飛出了前所未有的距離。

“漂亮。”許文德不服氣,他不是均州軍的親信,如今想要在均州軍麵前立下大功,他自認臂力不在呂武之下,也學著呂武的模樣想好好表現一番,其實不斷加速的騎兵,等他做好姿勢時已幾乎到達一般宋兵便可以達到的‘射’程,讓他鬱悶了一番。

忙兀台隱約看到短槍飛翔,他身邊一個親兵沒有來得及呻‘吟’便倒了下去,他知道宋軍騎兵的距離已不遠,他如箭頭一般衝在最前麵,他須發飛揚,他眼裏充滿的暴戾,這是他的戰場,這是他的戰場。

“騎兵,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