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對著簾外的轎夫低低的說了一聲,青橙便隨即靠在轎子旁閉了眼,她等會兒,還有一場更累的戰需要打呢!
畢竟,皇宮裏,危機四伏。
同樣的道路,同樣的轎子,同樣的皇宮,可是如今看來,卻怎麼都透著一股物是人非的味道。
“青橙小姐,請下轎。”
“嗯。”
伸手撥開了簾子,青橙慢條斯理的下了轎。
現在,她可不能放低姿態,隻有表現出自己的分量與手段,她才能握住更大的籌碼,不是麼?
勾唇一笑,青橙正準備向宮裏走去,卻有些驚愕的發現麵前的一座大殿之上,“禦書房”,這三個字龍飛鳳舞的盤據在中央。
眉心重重的一跳,青橙倒是瞬間明白過來,嗬嗬,看來皇帝也等不及了呢!京都萬千百姓,他輸不起。
這樣甚好,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與空間。
她不是皇帝,天下蒼生與她何幹?她隻需守護想要守護的人便好。
禦書房門口,一個瘦瘦小小一身黑衣的小太監,見到青橙下轎之後,立刻轉身進了禦書房。
青橙見狀,眼裏暈開一抹笑意,現在看來,她的勝算很大呢!
不一會兒,小太監又急匆匆的奔了出來,扯著又尖又細的嗓子衝著青橙喊到:“陛下宣布青橙小姐進諫!”
嘴角勾出一抹莫名的笑意,青橙低頭走進了禦書房。
書房內,連青一身黃袍安坐於高榻之上,望著門口緩緩而來的青橙,那邪挑的鳳眼裏閃過一絲陰鷙。
這個女子,竟然揭了皇榜!嗬,她難不成以為皇榜是隨隨便便就能夠亂揭的麼?
剛進殿,青橙便察覺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一直如附骨之蛆般緊緊的盯著她,皺了皺眉。
不用說,定是那高榻之上的皇帝陛下了。
嗬!這皇帝陛下可還是真看重她啊!
跪下身子,青橙倒也不含糊,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
“民女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是討厭皇帝,但是她也不傻,把自《似水流年》
昭年初,連國強大,烽火覆苗疆,苗疆有奇蠱,名喚似水,中蠱者,一月必亡,相傳此蠱隻有流年能解,世人皆傳這流年在一女子身上。
…………
連王府,幽靜偏院,一片秋意黯然。
“漓煙姑娘,王爺來了。”
守門的丫鬟向著她彎了彎腰,話語中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欣喜。
“嗯。”
半斂了眸子,淡淡的回了一句,麵色依舊淡然。
他已是連續來這偏院半月有餘,她已成為習慣。
“喀吱……”
木門被推開,眸卻未抬。
“煙兒,你怎又如此不聽話,秋風寒,出來也不加件衣裳!”
聲音有些暗啞,卻帶了一絲入了骨的關懷。
來人連燚,連國的戰神,九王爺。
墨黑的眸中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漓煙的唇角,微彎。
她是苗疆的公主,那夜苗疆被他攻破,不知是誰提的議,血洗了苗疆,火光衝天,刀劍錚然,廝殺喊叫過了一夜。
他中了蠱。
她亦未亡。
…………
今日,已是第十五日了罷。
任由他解下身上的披風為她披上,淡漠著臉,轉了身,踏出偏院。
他亦是跟在了身後。
她每日都會在這偏院外的竹林中吹一段笛子,這是她多年的習慣。
“煙兒,你為何還是如此對我?我可還是有哪處做的不夠?”
微微的夾雜了一絲歎息,望著漓煙白色的衣裙,連燚的眸,暗光流動。
沒有回答,漓煙卻是轉了身,拿了玉笛子,輕輕的吹起了曲子。
聲音清琅,空靈流轉。
這是她最愛的玉笛,他給她製了專門的盒。
她性子嗜靜,他便給了她一處偏院,她有風濕,他便每次下雨潮濕時為她驅寒,她不愛聞酒味兒,他便為她戒了酒。
他對她,好到了無可挑剔。
可她從未回應過他。
一曲笛音漸落,緩緩的收了玉笛,漓煙終於是抬了眸子,定定的望著他的眼,墨黑的眸中,一抹輕淺淡然。
“王爺,我不懂蠱術,苗疆人盡皆知。”
聲音淡漠,卻是字字落地清晰,帶了點兒她身上特有的清冷之味。
音落,連燚身形微愣,隨之墨黑的眸中卻是燃起了滔天的火光。
“煙兒,你竟是如此看我的麼?我喜歡你,你以為是為了流年?你未免也太看低了我!”
聲音低沉暗啞,絲絲的怒意,帶了隱隱的一抹失望。
甩了袖,連燚卻是步伐有些不穩的離了竹林旁。
漓煙的眸深了深。
那日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這偏院。
…………
第二十七日。
“小姐,王爺他竟然不知何時又找了一個名喚玉羅的苗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