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敗的信仰,何時以如此脆弱的方式出現過在他們的眼前?
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那個女子,那個紅衣女子,怎能如此大膽!
昨夜,王爺傳密令,吩咐他前去萬花樓尋找一個白衣男子,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將那個男子尋出來。
並且……生死不論。
他是個明白人,王爺如此說,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生死不論,看來……王爺是起了殺意!
因此,他將王爺送至將軍府後,便立馬趕回了萬花樓。
果然不出王爺所料,密室之中,一個白衣男子昏睡在內。
他本想將其就地擊殺,卻不曾想千鈞一發之際,被人攔下。
來者人馬眾多,況且高手並不遜色於他。
於對方交纏一夜無果後,心中一沉,正想稟告王爺請他定奪,哪知今日清晨一回將軍府,便被告知王爺身受重傷,現在處於昏迷中,情況堪憂。
晴天霹靂!
他們家王爺,如何會身受重傷?這天下,誰有如此能力?!
那個女子!那個王爺帶回來的女子!
定然是她!
用了一種不知名的毒素,使得將軍府上下十多名侍衛全部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間喪失了內力,那一夜,據他所查,便隻有她與王爺接觸過,她的嫌疑,他幾乎都能肯定。
“所有人聽令,全城搜查紅衣女子,白衣男子,一旦發現,立即發信號通知我!”
“是!”
北城中,相比於前兩日緊張的氣氛,今日,卻是真真正正的彌漫著殺氣。
一家家,一戶戶,所有人,大門不準出,生意不準做。
被迫呆在了家中,一個個的接受著侍衛的盤查,核對著身份。
所有人都被那殺氣駭的心驚膽戰,北城的侍衛,何時變得如此瘋狂,如此的淩厲?
北城的天,緩緩的變了……
相比於北城的滿城風雨,此刻,城門十裏楓樹林中的小屋內,卻平靜異常。
“青橙,你真的將擺脫了連燚麼?”
一身白衣的夙冥醒了酒,越發墨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青橙,溫潤的聲音之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他並不是不相信青橙,他是不相信連燚!
他對青橙的執著早已超出了他自己所能想象的程度,他如何會對青橙如此輕易的放手?
“夙冥,我逃出來了,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我很累……”
青橙換了一身青色的男裝,靠在一棵手臂粗的楓樹上,一臉的疲憊。
她整夜都沒睡,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她卻是仍然很沒骨氣的擔心了連燚,那個曾經對她百般傷害的男子。
昨夜的情況,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樣曾經從未倒下的男子,在她的麵前,差一點兒就要死掉!
如此的脆弱的,如此的……令她恐慌。
“嗯,好,你上馬車休息會兒,我們現在就走!”
夙冥知道,她不願多說,或許……
她與連燚二人,總有一個受傷的,而他,卻是永遠都插不進去的那一個。
她與連燚的疼,他有多想分擔,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一隊十多個黑衣侍衛組成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奔行在一路向北的大路上,雖是人少,可是那氣勢卻不下於一支百人的軍隊。
黑衣女子的中間,乃是一輛通體精鋼製成的馬車,馬蹄之上皆是用厚厚的絲棉裹著,急行之間,竟是半點顛簸聲響也無。
馬車外,寒風刺骨,馬車內,卻是溫暖如春。
“嗬……青橙,無論你到底和連燚發生了什麼,我都是無法插進去,你的世界,何時才會有我的存在?不過……既然你仍舊選擇回來,那麼我便相信,總有那麼一日,你能徹徹底底的接受我。”
望著早已沉沉睡去的青橙,夙冥略帶苦澀的聲音中卻是滿滿的滿足。
他如何不明白青橙的心中從未真正的放下過連燚?
可是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隻要青橙不厭煩他就好,他相信,隻要青橙還是願意跟他走的,那便總有那麼一日,她會真真正正的忘了連燚,從新開始。
而他在身邊一直守護就好,如此,他便足以。
望著青橙的睡顏,夙冥的心中,一股巨大的滿足感似要將他的心溢滿。
他何德何能如此幸運,遇上如此特別的女子?他何德何能如此滿足,因為她此刻在他的身邊睡得如此滿足。
“葉飛,照顧好她,我去去就回。”
“是!太子!”
將眸光從青橙的身上收了回來,夙冥的臉,也是緩緩的沉了下來。
她好不容易從連燚那逃出來,隻為了去苗疆救青將軍。
雖然從小就親情觀念淡漠,可是自從接觸了這個如此特別女子後,他便是明白,對於她來說,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愛的濃烈,恨的決絕,這,便是她,是他夙冥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