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亦是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連帶著眸色,也是緩緩的發生了變化。
此刻上官蘭的心中,就好似有兩個小人一般,不住的在叫囂喧鬧,各執己見,一步也不願退讓。
她又怎麼不會明白?隻要這一劍,她下狠心刺下去,他定然會是死在她的手中!
那幾個穴位,的的確確是他的死穴,此刻的連月,怕是已經功力盡失了吧……
死死的咬著唇,上官蘭的眸色,也是緩緩的加深。
眼前的這個男子,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他對她,到底又是有幾分真心?
終於是下不了手,心底,怕是對他仍舊有幾分信任的吧?
如此悲痛的神情,亦是該有幾分真心。
“連月,這次,我不殺你,你已功力全失,與其讓你死了痛快,到還不如讓你活在這世上受苦!我不會如此輕易的就饒過你的,你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的拿回來!”
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不知是不是不敢,上官蘭終究是頭也不回的上了雲台,一路蒼慌奔逃而去,卻始終是未曾發現身後連月那張隱隱帶笑的臉。
“師傅,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你為何又騙師娘啊?唉……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如此,師娘就越是不會回來的!”
待得上官蘭的雲坐漸漸的消失在了這一方天空中,一旁一直望著這一切卻也是終於開了口。
稚嫩的話語中,亦是滿滿的無奈。
他如何就搞不懂,師傅總是這樣,明明還愛著師娘,卻偏偏要去騙她!
怪不得前幾日他吩咐他去尋得一些畜類的血液來,原來是做如此作用的!
“天一,你還小,是不會懂得這麼多的,你師娘她,不知被誰騙了,如此的痛恨為師。”
此刻的連月也是難得的沒有不正經,本帶著些許嫵媚的嗓音中,也是染上了點點不易察覺的傷感。
他此刻的心中,也是五味陳雜,本不想走到這最後一步,可是他到底是低估了她對他心中的恨啊……
殺了他呢!嗬嗬,她竟是如此想的麼?可是這最後的結果,他又是歡喜的。
她終究是下不了手啊!
她對他,怕是真真正正還有情的吧?他的功力,其實並未消失,那年他遠出海外,其實也學習了一種失傳已久的功法……移穴術。
本隻是為了以備萬一,卻不曾想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他倒也不是不願將這條命給她,隻是他怕,他怕她將來知道了真相後會自責,會疼。
而他……舍不得。
他也是漸漸的有些明白了,他與她之間,怕也是真的出了什麼誤會,他定然是要查出這件事,是誰做的手腳!
他定要那人,千刀萬剮!
“……可是師傅,那人我到也是親眼見過,真的同師傅你,長得一模一樣呢!真是奇怪,師傅你那時是真的在海外麼?可是這世間,又怎麼會有如此想象的人呢?”
歪著脖子,天一看著自家師傅俊美的一塌糊塗的臉上的那有些哀傷的表情,突的一拍腦袋,有些疑惑的喊了出來。
他倒是真的想起來了,如若按照師傅所說,他那一年都在海外的話,可是這皇宮之中的那個男子又是誰?
那個男子,分明就同師傅長得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這對於師娘來說,就是一個鐵證如山的證據!這天下,不是說沒有易容術,可是在如何的相像,那也僅僅是像而已。
沒有人,能夠做到完全一樣!
特別是對於師娘這樣走到了頂端的人來說,是真是假,她定然是能夠分辨出來!
可是今日,師傅所吐的那口血雖然是假的,可是臉上那痛徹的表情,卻又真卻無比,這樣的狀況,到也是令得他也有些疑惑了。
而天一卻不知,他的這一番話卻是好比一把重錘一般,重重的敲在了連月腦海中,就好似終於尋得了一個出口般,瞬間一抹靈光劃過!
“天一,你是說,那個男子,同我一模一樣,一絲差別也無,甚至於連你也認不出來?”
語調微微的有些急促,天一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自家師傅的身形便是掠至到了跟前。
望著連月臉上那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表情,天一卻是不由得撇了撇嘴。
他猜的果然不錯,他家師傅,果然是裝的,他就說嘛,幾十年的功力,怎麼舍得說沒就沒?!
要是如此,那麼他以後豈不是可以欺負自家師傅欺負個夠本?
心中難免是小小的失落了一番,暗暗的鄙視了自家師傅後,天一這才無奈的摸了摸小鼻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