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軟的倒在地上，在即將失去意識前，熟悉的蓮華冷香，撲鼻而來。
耳邊，仿佛有誰幽幽喟歎，道不盡的無奈、掙紮、擔憂與掙紮。
***
當楚歌再度醒來時，周圍是熟悉的宮殿。她赤著腳踩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朝大殿而去。
然而，大殿內，卻沒有熟悉的身影。她怔楞了一會兒，便四下尋找起來。
不久後，在那泊溫泉裏，尋到他的身影。
這是楚歌第二回見到銀焰沐浴，依如之前，麵色蒼白。
楚歌走了過去，凝視著煙霧繚繞的傾城男子。長發披泄，幾縷貼在臉頰胸膛。微閉著的鳳眸，隱約可見惑人的眼。一紅一黑，流轉著絢爛光華。頎長身子包裹著一襲白衫，被水浸濕，緊緊貼在身上，蜜色的肌膚猶如半抱琵琶半遮麵的美人，性感又魅惑。
淡淡的冷香，如悠悠琴音，聲聲扣上心弦。楚歌一直很喜歡這種味道，令人平和、安寧。
楚歌忽然想起，那似乎夢境一般的場景。她與眼前角色風華的男子交纏在一起，極盡纏綿。
他不如平日，溫柔無比，鳳眸裏充斥著足以將人溺死的柔情萬千。仿佛，他所擁抱著的，是此生摯愛，是誰也無法取代的珍寶。
她快要蘇醒的神智，被這種眼神迷惑，沉淪得更深。
然而，醒來時，卻不見身體有任何一樣。嗤笑一番，這是藥物所致的幻覺，還是不明究竟的春夢一場？
……
她蹲在溫泉邊，捋起幾縷銀發，與自己的纏繞在一起。當他側眸看過來時，楚歌才開了口，“師傅，許久不見。”
銀焰默然片刻，一反常態沒有戲謔於她，隻是淡淡“嗯”了一聲，就轉過頭。
“你又救了我。”不知是否是因為銀焰的特別，逐漸地，楚歌覺得欠他再多，也毫無負累。
銀焰道：“你還有七次機會。”
楚歌一怔，僵硬的笑了笑。試了好幾次，仍沒能成功勾起自然的笑容。
失敗後的歎息幽幽傳響，楚歌望著前方繚繞的煙霧，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見銀焰不語，楚歌繼續道：“師傅你總說我太過自信，甚至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世界之大，有許多我無法想象的存在。如今，我又被教訓了一頓。”
“……你可知錯？”
“不。”
楚歌的幹脆，令銀焰不禁蹙眉，不悅的看向她。正打算開口，楚歌接下來的話，將他滿腹話語，全部堵了回去。
“如果能見到師傅，繼續不知天高地厚，似乎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這簡直不像是楚歌該說出來的話，銀焰的眉頭蹙得更緊。
“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楚歌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隻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也明白了許多。師傅，你明明對我很不好，我為何會如此在意你呢？”
“……”
“我不允許自己有弱點，那會令無懈可擊的自己，破綻百出。”手指繞著銀發，漏了的幾根飄揚在空中，折射著柔和光纖，煞是美麗。“但如果弱點是師傅這般強大的存在，是否就能安心了？”
銀焰眉頭舒展了幾次，氣息變化來去。
四周是如夢境般美好的花園，奇花異草，百香繚繞。煙霧飄渺，仿佛仙境。偶爾有風徐徐吹來，安寧祥和。仿佛世界就是如此模樣，繁花似錦，美好如歌。
“我一直想見你，想要看著你，證實一下心中感覺。”
“……結果呢。”不知是否是幻覺，銀焰的聲音，竟有幾分喑啞。
楚歌歪著頭，一派天真，貌似不解的反問，“還需要問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