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傾瀉,眼前盡是各種形狀的鍾,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停地傳來。楚歌一行人佇立雲層上,前方沒有一條路,但隻要挪動腳步,就有路生成。
這種隻要你想去哪裏,路就會鋪到哪裏的感覺,著實奇妙。
“時間之城?”風挽秋溫潤如玉的容顏,也寫著一分奇妙。
當他們踏著蓮花,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通過風之城。眼前的景象倏然一變,再度睜開眼時,就到了這裏。
這裏說不上有多美,卻被各種鍾組成一個格外奇特的景象。各種聲音傳來,絲毫不會給人吵雜吵鬧的煩人感覺,反而如同置身於美妙的樂章中。
間隔在各種形狀、大小的鍾裏,還有著日晷、刻漏、水運渾天儀、水運儀象台、大明燈漏、沙漏、水滴子甚至是蠟燭。隻不過這幾種的數量相當少,幾乎難以在茫茫鍾海中察覺。
楚歌掃了眼,她所知道的鍾表,這裏應有盡有。或者說,所有計時的方式,此地都有。
永恒大陸計時的工具相當古老,是和日晷類似的存在。故而,除了楚歌這個非本土人士,其他人幾乎不認識這些工具。
所有的計時工具以自己的頻率記錄著時間,絢爛的光芒,和那耀眼無比的極光,將它們籠罩著,合著那層層疊疊的白雲萬裏,讓人一時間,找不出任何詞彙來形容。
“……我們該問問那位大司長,該如何過關。”聞人子夏頗為無奈道。這裏全是各種計時工具——雖然他們不認得很多,但並不妨礙他們理解,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才算過關。
悔千歲好奇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圓形鬧鍾,忍不住用手指撥動了它的指針。哢擦一聲,所有聲音都停止了一瞬,極為明顯的哢擦聲,震動所有人。
悔千歲也被嚇了一跳,他急忙抽回手,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變化後,才放下心來。
另一個似乎專門負責搗亂或拖後腿的索菲利亞,也忍不住撥動了一個方形鍾表的指針,依然和之前一樣的反應,然而,後果卻是即時體現。
當滴答聲再度想起時,不如之前那般美妙,顯得急促無比。數十個鍾表的指針,在飛速的變幻著。尖銳刺耳的聲音,仿佛在預兆著什麼。
細細一看,它們指針所指向的時間,明顯比之前的,倒退了幾個刻度。
“我、我是不是又做錯了?”索菲利亞看了眼同樣有些後悔神色的悔千歲,怯怯的小聲道。
悔千歲無奈道:“我怎麼知道啊咧。這裏這麼奇怪,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
“水罰,你知道什麼?”楚歌淡淡瞥了眼自己出來的冷漠小孩。
水罰不語,直接朝前方走去。他近乎一步萬裏,很快就消失不見。當他再度回來後,淡淡的瞥了眼索菲利亞和悔千歲,那冰冷的目光,讓他們二人瑟縮了一番,心中升起極為不安的感覺。
“想一切如初,就不要擅動這裏的鍾表。”水罰冷冷道。
楚歌擰眉,二人對視間,她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楚歌向前走了幾步,從一旁拿過一個圓形鍾表,靜默的看著。
“阿楚,這到底怎麼回事?”聞人子夏疑惑道。
楚歌很久之後才回應,她放開那個鍾表,它隨即回到原本的位置。“我想得沒錯的話,這裏的鍾表,掌控著世界的時間。”
“什麼?”
眾人愕然,又震撼,難以置信的看向楚歌。
“不止一個世界,所有世界的時間,你們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被這裏的鍾表所掌控。”楚歌勾唇一笑,似乎在笑誰荒唐。“本來,可以輕易的通過這裏的。”
“你是說……”聞人子夏看向悔千歲和索菲利亞,目光幽深。
“這裏的一切,不能觸碰。”風挽秋頗為無奈的歎息,“雖不知是哪裏起了變化,但剛才,的確擾亂了時間的正常秩序。”
“……你們是說,我們剛才擾亂了時間秩序?”悔千歲驚訝得又將口頭禪忘記了。
索菲利亞臉色慘白,“怎麼會……我們隻是撥動了一下……”
楚歌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興味。“真是有趣。人類總是幻想著回到過去,彌補遺憾缺失,尋回失去的人。可時間怎會逆流?如今,這種無妄的幻想,在這裏卻可以輕易時限。”
聽楚歌一說,好多人心中都閃過一抹極為深沉的渴望。隻要找到屬於他們的時間,那些讓自己悔恨、遺憾、痛苦眾生的失去,就能得到挽回的機會。
“這應該沒有很嚴重的後果吧?隻不過後退了一點點時間而已。”索菲利亞僥幸的說,“隻要將它們在撥動回來,就可以了,不是嗎?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楚歌笑著道。
索菲利亞被他們注視,一時間有些慌亂。她定了定神,握著拳頭,堅定道:“而且我們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時間。就如楚歌所說的那般,我們可以回到過去,以前我們失去的,都可以得到挽回的機會,難道這不好麼?”
這本來是很滑稽的說法,毫無采取的價值。然而,在可以實現的條件下,加之幾乎每個人心中都有所遺憾,這個說法,就顯得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