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掛著慵懶的淺笑漫不經心的遊走在街道上,恰好碰見從楚家出來的紅衣教主。
紅衣教主目光一閃,上上下下的掃了女子好幾遍,眼中盡是難以掩飾的猥褻和欲望。
然而,一柄鋒利的長劍架在他脖頸上,冰冷的光,殺神般冰冷逼人的氣息,令紅衣教主戰栗不已,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迎上女子似笑非笑的模樣,頓時大駭。
“原來……原來是楚九小姐啊……”紅衣教主在心中不停地罵著自己,竟然對這個殺神動了欲念,更暗歎自己今日運氣不好,任務沒完成不說,還碰上了最不想碰見的人。
“教會的狗何時能在高陽隨隨便便進出了?”楚歌挑眉道。清麗的容顏,含著戲謔、鄙夷和輕視,讓紅衣教主徹底黑了臉。
“楚九小姐,禍從口出,可得謹言慎行。”他就算再怕楚歌,也決計不能允許楚歌侮辱。
楚歌似乎驚訝了一下,頗為疑惑的道:“若非是狗,為何有比最肮髒的狗還汙穢的眼神?”稍頓,“將他的眼睛挖出來,丟出去告訴鎮外的狗們,給他們半天時間撤離,若不然就永遠留在這裏給我們當狗。”
清眸婉轉,清脆的聲音充斥著無上威嚴與冰冷。“何時,高陽的地盤,容許爾等撒野?”
紅衣教主大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雙眼劇痛,什麼東西徹底離開身體,世界忽然一片漆黑。他又感覺自己騰空而起,禦風飛行,沒過多久,就狠狠摔在地上。
空中傳來男子冰冷如霜的聲音,毫不客氣的命令口吻,讓所有教會之人,都不悅又慍怒的沉下了臉。
楚歌一行人歸來的消息,很快被在鎮內巡邏的人發現,並傳達給了五大家族和高陽學院。
等楚歌回到五大家族共聚之地時,就見幾乎所有人都前來迎接他們了。
楚歌毫不理會他們的熱情和喜悅,敷衍的打了個招呼後,就打著哈欠朝她的房間而去。
子初沉默的跟上,映照著楚歌身影的黑眸,含著淡淡卻深刻的擔憂。
楚歌和銀焰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並非楚歌告訴他們,而是在銀焰出現的那一刻,在鏡中夢幻城裏的他們,都從身邊的鏡麵看到那一幕。
也不知是誰刻意為之,鏡麵忠誠的映照出楚歌被無罪偷襲,戰鬥得鮮血淋漓、滿身傷痕而銀焰卻漠然注視的那一幕幕……
銀焰於楚歌的重要性,他們都知道。他們也很清楚,楚歌厭恨背叛。
然而,楚歌卻沒有絲毫異常反應。就算之前銀焰在輪回之城莫名其妙消失而變得壓抑無比的楚歌,也比此時毫無反應、仿佛無事的她要好得多。
他們在鏡麵上看著楚歌與卿司二人在銀焰與君清清離開後,極為詭異的平靜交談著。
楚歌那時候的聲音,有幾分沙啞。她問了卿司關於諸神黃昏的事情,卿司也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然而,銀焰與高月的事情,除了他們本人,怕是沒人知道多少內情。
子初深深記得,那時候楚歌問卿司銀焰是否與高月相愛過時的表情,淺笑妍妍,眼裏卻籠罩著無論如何也稀釋不了的哀傷和痛楚。
卿司上君當時說:“我不知道。但他們二人在神界的流言從未斷過,高月也曾承認,她與銀焰定下了契約。至於是什麼契約,你可以去問問冷情。你和他,不是有交情麼?”
楚歌當時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卿司問她,“你憎恨背叛,此時卻如此狼狽模樣,他看不到,也不會因為你這般模樣,而改變注意。”
楚歌則是淡淡說:“這與你無關。再則,誰告訴你,他背叛了我?”
卿司當時愣住了,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隻用極為複雜的目光看著她。
楚歌又說:“對不起的意義有很多種。我相信他的對不起,並非背叛。他不屑欺騙,若是真背叛了我,他會親口告訴我。”稍頓,楚歌笑笑道:“不管執迷不悟也好,鬼迷心竅也罷,你們如何看都與我無關。除非師傅他有朝一日親口對我說,他選擇了高月,背叛了與我的承諾。不然,你們說什麼,都無用。”
卿司愕然,不解道:“你如此相信他,為何之前不與他說?反而說出那種話?”
楚歌當時自言自語般的“我果然是在執迷不悟”,不論用何種角度解釋,都是對銀焰的失望。
楚歌勾唇,邪氣一笑,“哦,我挺想讓他難過一下的。難不成,隻能他讓我痛,不能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幾乎所有人,包括子初,都不相信楚歌的話。雖然,以楚歌的性格,十之八九是真心如此。
從鏡中夢幻城離開,他們被傳送到離關山國的邊境。楚歌並沒有急著回高陽鎮,反而悠悠閑閑的回來,一路上品嚐購買了不少美食。
楚歌看似和以前毫無異樣,但他們仍然擔心無比。
比較直爽的司空回春忍不住問她,是真的不難過嗎?
楚歌隻是笑著挑了挑眉,那滿是戲謔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司空回春的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