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木……”司空回春握了握手,懷抱裏的溫暖,尚未散去。心中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蒼木和土流的話,讓他有種他們在訣別的感覺。
那種,永遠的訣別。
聞人子夏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複雜的看著台上,最終深深的閉上了眼。
風挽秋想問光明,卻發現光明已然消失不見,哪怕心中呼喚,對方也沒有應聲。
楚歌吸了口氣,那種放下了一切的釋然,和不管任何事情發生都能安然麵對的灑脫,讓她看起來,多了一分不同尋常的美麗。
“我給你三天時間處理後事,三日之後,永恒之塔見。希望你不會爽約。”高月說。
楚歌淡淡道:“這個時候,你還怕我會失信?”
“有備無患,以防不測總是好的。”
楚歌深深的笑了,那笑容說不出的諷刺和嘲笑。
高月也不在意,轉身正欲離開時,卻察覺身後一道凜冽殺意,她回眸一看時,左腹已然被刺穿。
她瞪大眼眸,愕然震驚,眼裏凝滯著的不解,很快,驚愕化為怒火和殺意。
她手一揮,直接將襲擊者扇飛。後者在半空中一個後空翻,平穩的落在地上,搖了搖扇子,優雅的笑了起來。
“君封葬!”
君封葬邪氣一笑,淡淡的道:“高月之神扭曲的容顏,真是看著比平日端莊高貴的要好舒心許多。早知能目睹如此豔麗,在下就該早日動手。”
這般讚美的話,聽得人發麻,尤其是,他另一隻手還滿是鮮血,顯然他方才就是徒手刺穿高月腹部的。
妖冶的容顏上掛著邪氣的笑容,一張薄唇卻用如沐春風的口吻說著讓人驚悚的話語。
墨玄和朱炎二人顯然沒想到君封葬會來這麼一手,直接將之擒住。君封葬沒有任何反抗,反而訝異的說:“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會跑。”稍頓,他看了眼二人,“放開。”
貴為四神獸之二的墨玄與朱炎不自覺的放開手,心中那種無法形容的詭譎感覺,讓他們麵露複雜,這個邪氣得很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隻是他們所知道的那個君封葬嗎?
高月看了眼左腹傷口,於她而言並非大不了的事情。可她正準備療傷時,卻發現傷口倒是愈合了,卻有著極為難堪的傷疤。
高月臉徹底沉了下來,恨恨的看著君封葬,咬牙切齒的道:“你最好給本尊一個理由,否則……”
“否則什麼?死還是生不如死?高月神長得美麗,威脅人的手段卻是非常不入流。”君封葬輕浮的笑了笑,“如果你想知道理由,我不介意告訴你。”
君封葬指了指高月身後的楚歌,高月眸子一閃,說:“又是為了楚歌?真沒看出來,你是如此深情的人。”
君封葬深深的睨著著她,那眼神仿佛在嘲笑高月的愚蠢和自以為是。他瞥了眼眉頭深鎖的楚歌,淡淡道:“你怎麼對她是你的事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要如何用她的親人朋友契約者威脅她,也是你的決定,與我無關。但你貌似很不小心,漏算了我。”
“什麼意思?!”
君封葬目光頓時變得飄渺起來,他看了眼手中的扇子,眼裏竟然流露出極為深沉的悲傷。
這種眼神,震撼了所有人。那是為歲月曆練後,變得風輕雲淡卻也觸痛人心的悲痛。
“你啊……為什麼要動用精靈神王的詛咒?你當初派人大肆屠戮殘存不多的石人一族,不過是他的前世曾經阻礙了你一次,讓你掠奪殘月的計劃險些流產不說,還讓殘月再也無法鑲嵌在你那花費了數千年時間、無數人鮮血生命的弑神之器上……而你,因此懷恨在心,強行改變他的命數……”
高月聞言,目光更是凜冽,殺氣竟然化作有形。
“他這一世,本該是個天資聰穎的普通人,雖無法揚名天下,卻也能得一世安樂,有妻有子,壽終正寢。你卻讓他誕生在楚家,將他的命運,和楚寧月……不,是楚歌綁在了一起。讓他成為一個天生被詛咒的人,費盡所有功夫,也活不過而立之年。你還讓他成為唯一能夠解除精靈神王的詛咒的人……高月神啊,你的步步算計,真是令人讚歎佩服。”
高月還沒說話,下麵的楚翰猛地衝了上來,他死死的盯著君封葬,“什麼意思?澈?你是說的清羽?”
君封葬挑了挑眉,“嗯?你們還不知道?”
“住口!”楚傾城忽然怒吼道:“你閉嘴!”
君封葬深深看著楚傾城憤怒又悲痛的絕世容顏,忽然歎了口氣。以他的性情,本不會因此做出任何改變,但……
澈既然沒告訴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吧?
“傾城,你知道什麼?”楚鴻飛道。
楚傾城抿著嘴。
“不管清羽發生了什麼,都告訴我們。我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嗎?”楚鴻飛的話,說得堅定堅決,也極為無奈和哀傷。
“你就是為了楚清羽,才做出這等愚蠢的事情?”高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