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閉合的大門，葉長生隻好讓陽氣從身體裏自然探出來，像一個小觸手伸進門鎖裏。
“哢嚓……”
再高級的門鎖也逃不出物理的製裁。
他推開門。
顯然那人被這麼一手也嚇住了。
李亞坪驚疑不定，目瞪口呆。
“請您和我走一趟。”
葉長生覺得這時候還是重複一下顯得更有逼格。
說到底，他不是來談判的，他是來裝逼的，就是要把棋盤舉起來然後向別人臉上砸過去的，下棋該怎麼下他其實完全不需要去思考。
讓別人信任自己，直接把棋盤砸過去就好了。
李亞坪很快想到了最讓他有安全感的方法。
他飛奔向廚房。
屋子不大，他很快就到了，就在他想要拿起水果刀的時候。
“啪。”
水果刀就像被磁鐵吸引一般飛走了。
他再次愣住，但這次顯然比之前愣得更有誠意。
他腦子徹底轉不過來了，短暫死機了一會，隨後果不其然，有一雙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剛才葉長生差點就被自己拿過來的刀劃傷了。
他一手拿刀，一手拍肩。
感受著體內薄弱的力量，感覺雖然不能呼風喚雨，但做出來這點小伎倆還是可以的。
“我……你。”
這人腦子絕對會炸的。
葉長生思考了一下，還是想著先安撫。
“請您冷靜，和我走一趟，我沒有惡意。”
正常人看到老虎追著追著跑起來了，邊跑還邊口吐人言說沒有惡意。
料想多數人應該都反應不過來自己該幹什麼。
隻有少部分人會轉過身子跪下來給老虎磕頭，哪怕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不幸的是，李亞坪並不是這少數人。
這讓葉長生的工作更加難以繼續下去。
二者繼續僵持著。
直到李亞坪滿頭大汗地轉頭。
葉長生依舊站的筆直。
那混亂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機械的語言裏終於出現的善解人意，是李亞坪肯去轉頭的唯一希望和憑證。
他腦子終於回歸了思考。
他與多數人一樣。
如同每個人在五子棋裏看到己方活四子的反應相同。
人本能會去追求贏下整局遊戲。
哪怕出現在自己目眥欲裂的時候對方嘴裏吐出“我贏了”，他這才看到對方手裏的活四子的絕望。
他也不會去放棄對勝利的追求。
而出現在一切規則之外的事物，搗毀人直接認知的事物，偏偏在這時候出現，那個哪怕對方把棋盤摔碎也好過這個事物出現的——超凡。
是讓他放棄爭取籌碼的一切依據。
是的，說直白點，就是他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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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聽到葉長生說話，李亞坪終於回過神來。
“……”
李亞坪被種草了，乖乖被葉長生的捆仙繩寄生了。
此前一切思考在此得到了印證。
葉長生可以隨心所欲地吸收另一個子仙繩上附著的陽氣。
這個方法不好，因為這裏的人都不是純粹的修仙者。
吸取過程中對方肉體積攢的黑水會本能地向葉長生這個無垢之體衝過來——這樣對方的肉體壽命會更久，純粹狀態下修煉速度也會提升大半，而這一切的代價是葉長生犧牲自己的壽命和本源。
這對葉長生而言……
贏！
他死不掉的，隻要他斷不開符籙供能的聯係，他的壽命將會呈幾何增長。
他想死，不想做一個有意識的天道，等他死後做一個工具就可以了。
這樣不但可以供養墨龍和自己，還能讓自己加快死亡，兩全其美。
葉長生心裏暗喜，麵上李亞坪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等一會。”
李亞坪不明所以，隻是正襟危坐，並自己在心裏嚇自己。
“好了。”
葉長生笑起來。
穩定可行，以後就在別人修煉的時候不斷收割陽氣和黑水就可以了。
陽氣他也不全收，收九成就可以了，留一成給個念想。
“你叫什麼名字？”
“李亞坪。”
看到李亞坪的眼神明亮，仿佛睡了個好覺。
葉長生倒是清楚這可不是睡了個好覺那麼簡單。
“你從此以後可以修煉了，李亞坪的名字是李亞坪的，不是你的，你以後必須隱姓埋名……
還有，千萬別閹割本源給別人修煉機會，失去了本源你的修煉速度會永久受損的。”
葉長生勸誡道，他不希望以後全是殘廢修煉者。
“……嗯。”
李亞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