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揚漸漸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這地宮四麵不見門窗,全憑夜明珠照亮,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過了多久,唯一能猜到的就是絕對不止一天了,但他卻一點饑餓感也沒有,除了心理上覺得有些不舒服之外。

那個男人自從出去了之後就再沒有回來,初時他還沉得住氣,試圖在這偌大一個宮殿中找到出口,再不濟找找廚房在哪裏也行啊,但事實給了他沉重的打擊,不光沒有出路,沒有廚房,這麼大一個宮殿尼瑪的連個茅房都沒有!

四麵都是冰冷的牆壁,齊天揚四處摸了摸,確定並沒有什麼機關可以讓他打開,一股狐疑漸漸的彌漫上他的腦海,他開始懷疑那個叫楚寒非的男人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原主真的是因為殺了人被關禁閉的嗎?那為何一定要派這麼一個和自家兒子糾纏不清的男人來看顧他?他到現在都沒有饑餓感,從醒來到現在,他也絲毫沒有內急的感覺,還有,這宮殿也太大太豪華,照那個男人所說,他隻是一個世家的公子,還不是繼承人,可從殿中藏品來看,就是皇帝也不一定用得上。

齊天揚撚起床頭一隻琉璃杯,裏麵有大半杯他慣愛喝的葡萄汁,紫色的果汁配上透明的杯子,顯得格外漂亮。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眸色複雜的看著原本應該隻剩下小半杯的葡萄汁又漸漸恢複成原來的分量,要不是唇齒間還殘留著果汁清甜微酸的味道,齊天揚幾乎都要覺得他壓根沒有動過這杯子了。

不對勁,不對勁。

這裏不是古代,應該……還要更危險一點,比如古武,比如修真。

像是一道突如其來的電光劃破了腦際,齊天揚的的記憶忽然瘋狂的閃現起來,卻一點也聽不清,看不清。

模模糊糊間,齊天揚感覺到有一雙大手將他整個人像抱小狗一樣的抱了起來,大約是走了幾步,身上一鬆,他的後背接觸到了柔軟的床鋪。

在徹底昏迷過去之前,他幾乎有些慶幸的想著,這個人終於回來了,他還當他要把自己給丟下呢。

據說心理專家做過這樣一個實驗,把一個正常人放到完全封閉的地方去,不讓他有接觸到任何生物的機會,那麼過一段時間,他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會變成他心中最微妙的存在。齊天揚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隻小白鼠,不出意料的把眼前這個男人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第一個也是最微妙的存在。

他有些不安的皺了皺眉,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產生了感情。

“怎麼了,少爺?”那男人溫柔好聽的聲音再度傳來,像是一把勾人的小鉤子,一直鉤到齊天揚心底去,齊天揚卻不敢睜開眼了,他害怕自己隻要一睜開眼就會控製不住的撲上去。不是我方太無能,而是對方太勾魂……

“少爺?”楚寒非低低的聲音又傳進了齊天揚的耳朵裏,沒有一點防備就被蘇了一臉,齊天揚終於憤怒的睜開雙眼,再一看,臉頰上頓時飛起兩片紅暈。

入眼隻見一大片結實的胸膛,男人的唇就懸在他上方,很近,很近,近到能感覺到他的氣息輕輕地吐在額頭上,帶起一陣莫名的高溫。

齊天揚頓時惱羞成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染上了兩團火焰,灼灼生輝,惹得楚寒非差點控製不住,隻是和那雙即使生氣也是一片純然的眼睛對上的瞬間,他就像是被冰水淋透了一樣,再也無法動作。

他現在還不能,沒有和他在一起過記憶的少爺,不是完整的少爺,他愛著的那個人,會盛氣淩人的叫著他的名字,心安理得的占著他的懷抱,指使他去暖床,微微昂著頭的模樣就像一隻得意的小狐狸。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齊天揚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對一個男人有感覺也就算了,被這麼壓著他居然也沒有排斥,甚至……隱秘地期盼著更多,更多。

楚寒非吻了吻他的唇,低低喃喃:“快了,快了,還有兩個多月。”

齊天揚本能的覺得他這話古怪,但一抬眼就被薄唇細細密密的吻在了眼皮上,男人環抱著他,這人身上暖暖的,也沒有體味,被這麼安靜的抱著,讓人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齊天揚是個不折不扣的享樂主義,無論什麼時候,半點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己,他想靠近楚寒非,立刻付諸於行動,將自己往他懷裏團了團,抱住男人的脖子,他輕輕的說道:“在這裏好冷,你別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