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揚翻身把楚寒非壓住,一口吻住了他的唇,桃花眼上揚,“今天就讓小爺教教你,什麼叫正經!”
兩人正要胡鬧,外麵忽然有傳音進來:“齊師弟!楚師兄!魔尊到了!速速到劍氣閣集合!”
這聲音,是張停月的,他雖然對陳鬆有牽掛,但他生性正直,始終將補天放在了第一位,即使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但眼看著死期將近,還真沒幾個人能淡定,這些日子眾人或多或少都很壓抑,屬他最像正常人。
見楚寒非的臉都黑了,齊天揚笑了笑,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像哄孩子似的勸他:“沒事,沒事,等我們回來,再補償你好不好?”
原本想說幾句情話,比如補償你一輩子什麼的,結果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了,他欠他的太多,早就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許諾了。
楚寒非和他心意相連,自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摸了摸他蓬蓬的頭發,“能和少爺在一起,就夠了。我和你之間,永遠沒有誰欠誰。”
齊天揚在他手心裏蹭了蹭,沒有說話。
言旭風到的正是時候,這會兒離三月之期隻剩下十天,除了琴中劍的宿主至今未到之外,所有人都到齊了,說實話,原本眾人對於魔尊是不抱希望的,甚至有人暗搓搓的想過,這次補天要是有一個人沒去,那個人肯定是魔尊,誰承想到頭來人家魔尊都到了,還有個人沒露麵呢。
繼齊天揚之後,那個不知姓名的琴中劍成了街頭巷尾婦孺閑漢口中最新的唾罵對象。
上官信怡然自得的坐在二樓用餐,對於那些詆毀自己的言論半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他原本就出身世家,即使不刻意去維持,禮儀做的也十分優雅。
“要我說那琴中劍的宿主和齊家那個真是半斤八兩!”樓下一道洪亮的聲音嚷嚷著。
上官信唇角的笑意微微凝滯了一下,目光轉向樓下,隻見一群大漢圍了一桌,其中夾雜了一個麵色白皙俊俏的年輕人,他們穿的不太像,不過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這是較為偏僻的門派服飾,這些人應該是同門的師兄第。
當前那大漢一句話說完,好幾個人便紛紛附和起來:“就是!就是!竟半點不為黎民百姓想想,真是罔為仙器宿主!”
上官信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那麵色白皙的年輕人不說話,隻是悶悶的喝酒,一個大漢拉了他一把,“白師弟,怎麼光喝酒啊?和大家聊聊啊!”
那被人稱做白師弟的年輕人聞言抬起頭,慢慢說道:“各位師兄還是少說幾句吧,上次的事,教訓還不夠嗎?”
卻不料他這話正像是一點火星飛進了油桶,大漢們頓時炸開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罵出了聲。
“那齊家二少分明是私逃之後又想通了才回來的!憑什麼說是我們的錯?”
“就是!懦弱的膽小鬼……”
“我看是聽了白師弟的話,才幡然悔悟,偏偏還倒打一耙!”
……
上官信眯了眯眼,看那被稱為白師弟的年輕人雖然一直在試圖為齊天揚辯解,卻偏偏每一句話都能引起大漢們的憤怒不平,心中已然有數,他嘲弄的笑了笑,摸出身後背著的琴盒來。
琴中劍雖然被稱做琴中劍,但最後的那把劍通常卻是隱而不發的,比起劍,上官信更擅長的是音攻。
第一道音符流水般響起,接下來便是一首極為流暢悠揚的曲子,這琴聲在小小的客棧裏回蕩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正站在上官信身邊的夥計更是迷醉,瞳孔微微發散,連手裏的托盤都快拿不住了。
一曲終,上官信笑盈盈的向還在迷醉中的夥計招了招手,將一塊上品靈石放在桌上。
曲子再美也不能當飯吃,靈石和桌麵接觸的響動頓時將夥計拉回了現實,他看著那塊上品靈石吞了吞口水,為難的說:“這,客官,我們這裏小本生意,實在是找不開啊!”
上官信微微笑了一下,溫和有禮:“這便當作……壓驚的補償罷。”
夥計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忽然一道驚恐到尖銳的聲音在樓下響起,“殺人啦!”
夥計心中一跳,抬眼向下看去,隻見那邊一直在喝罵的大漢們都七倒八歪在了桌上,鮮血蔓延開來,還有一個白皙的年輕人仰麵朝天倒在地上,是真真正正的七竅流血,人已經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