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朦朦的亮,歐陽彧就起來了,母親田氏正在奇怪他怎麼起得這麼早,“阿彧,你起這麼早幹啥,我早飯還沒做好呢,你等一下就好了。”
“嗯。還是算了吧,我在去醫館的路上隨便買點吃的就是了。”說完也不等母親答應,歐陽彧就出門了。
“那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呢,還有那紅葉又是什麼回事,還有那‘太行山鬼煞雙刀’說的是陳伯嗎?”歐陽彧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盤算著,路過幾個早點攤點都沒記起要買早點,直徑的就沿著青石路走向天心醫館。
來到醫館後,剛走進門,歐陽彧就發現了不對勁,醫館不但沒有開門的跡象,而且似乎還做了一番整理,好像是用於封存的,怎麼看都像是師父就要離開了,難道說自己那不好的預感真的要實現,師父因為有事要離開臥龍鎮,而且自己心裏總隱隱的感覺要是師父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正在歐陽彧心神不寧的時候,陳健從屋裏走了出來,“這麼早啊今天,進去吧,先生在等你。”歐陽彧對著陳健點了下頭“陳伯早。”說完就跟著陳健走進了屋裏。
“師父早。”歐陽彧對師父從來不會少了禮數,文大夫微微頷首,還是微笑的看著他:“坐吧,我知道這三年來你一定有很多很多疑問,但又不好問,昨天的事更是讓你琢磨不透,是吧。”歐陽彧點了點頭,期待著自己師父對自己的解釋。
“嗬嗬,從哪裏開始說呢,這突然要和你說這麼多事,為師我還真有點理不清頭緒,從哪裏說起好呢?”文大夫自嘲的笑了笑。
“就先請您告訴我您的真實身份吧。”歐陽彧說著低下了頭。
“也好,我本名宇文斷雲。”“文大夫爽快地回答歐陽彧的問題。
醫神宇文斷雲!”歐陽彧叫了出來。
宇文斷雲在當今可是鼎鼎大名的醫神,隻是數年前退隱江湖後就再也沒有聽說了,可是現在,自己的師父就是那傳說中的人物,歐陽彧那裏能不激動呢。
“沒想到嗎,還以為你已經在我教你《華氏秘傳》的時候就知道了呢。”宇文斷雲也知道自己這個徒弟不好過問江湖之事,也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的討論。
歐陽彧抬頭看著自己的師父道:“學《華氏秘傳》時是有這種想法,但您說我們是天心醫門,不是江湖門派,我想我們隻是華佗大師的傳人,而醫神宇文斷雲是江湖人物,武功定然不凡,哪像我們隻會五禽戲。”
“仁望,天心醫門就是如此,昨天來的那少年是我師弟的徒弟,想當年,我與師弟冷時舟,還有柳笛賢弟三人在香山上賞景述誌,欲一展心中所學,兼濟天下,但是後來我與師弟發生了些誤會,而柳笛賢弟的事你就算是你不是江湖中人,多少也應該知道一些吧。”說起自己的這兩個莫逆之交,宇文斷雲會心一笑。
“您是說當年的‘天罰者’柳笛,聽說他掃蕩江南流寇,待沒有人敢上山落草後就退隱江湖了。”歐陽彧說著局外人的道聽途說。
宇文斷雲聽著笑了笑他的徒弟:“當年在香山上,柳笛賢弟道‘方今四海新定不久,江湖上不乏宵小依山據水,禍害一方,小弟雖不能學聖主之神武總攬英雄,安撫天下。然幸不辱命,武學神通略有小成,當遊走天下,掃蕩群賊,做一個人人敬仰的遊俠。’試問這人會因為平定江南群賊而收手嗎,陳健,還是你告訴這小子吧。”
陳健向宇文斷雲施了一禮對歐陽彧說道:“唉,當年在下乃是太行山上一個山寨的寨主,在太行山一代也是小有實力的,江湖上的朋友見我雙刀用的還行,就起了個名號叫‘鬼煞雙刀’。”
歐陽彧很是吃驚的看著和自己朝夕相對的陳伯,他怎麼會是太行山的山賊呢?但是陳建繼續說道:“在太行山上的日子過的本來還是蠻不錯的,直到聽說在江南出現了個遊俠,一個人單槍匹馬連挑了幾個寨子,殺了不少人,大家夥都心裏不踏實,最後幾個大寨子的頭決定和他一戰,說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於是當時江南及北邊一些的寨子都挑出自己的高手,一共是七十三個,對,七十三個,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對他下了戰書,說是有種就來茅山大寨和眾好漢一比高下。”說完陳健的兩眼冒出了精光。
此時的陳健不但兩眼冒出精光,而且身上也冒出了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他回到了當時太行山的某個山寨之主的時候,繼續講述著改變他一生的那次約戰:“因為我們這邊人太多了,大家都覺得他不會來了,大家就弄了個茅山好漢聚義的慶賀,一個個都沒有防備,但是他就來了,他一開始混在眾人中,大家還沒發現,但不停地有人倒地,我正在奇怪就聽見了有人慘叫,大家這才發現柳笛已經來了,而且不少人已經被他悄無聲息地殺了,大夥這時候也管不上什麼江湖道義,各自拿出兵器就殺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