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手從墳地裏冒了出來,接著就看見羅老六的頭和身子都爬了出來,張大鼻子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出聲。不過那個在墓碑後麵的黑色鬥篷裏的黑影咧嘴笑了,白色的牙齒顯得那麼的陰森。
張大鼻子不敢想那麼多了,自己是見鬼了,但是自己不想當鬼,轉身就想跑,但是一轉身,一張人臉!
一張自己認識的人臉就正對著自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下午埋的老陳,“老...老陳!你你你...”張大鼻子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本來想問,你沒有死啊,但是自己下午和王老頭一起驗屍的,確實是死了。
還有,現在自己看見的這張臉,眼睛分明是翻著白眼,嘴巴裏麵都是泥土,一股死屍的惡臭,還有綠色的液體從他的口鼻中流出,分明就是一個死人,張大鼻子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好問的了,還是逃命要緊。
他右手握緊鐵鍬,突然一下打橫掃過去,老陳的頭被擊中,整個死臉更加的扭曲和變形,但是張大鼻子沒有看,打完之後,就大叫的向一邊跑去,他知道自己要快點離開這裏,不然還不知道誰來埋自己。
張大鼻子不要命地向揚州城跑去,他想都沒有想,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揚州城的城門早就關了,但是他還是沒命地在向那邊跑,自己的臉也是嚇的慘白,跑著跑著,都沒有看地上的路,被枯樹幹給絆倒了。
“這該死的枯樹幹。”他一邊罵一邊想站起來,但是枯樹幹像是綁在他腿上一樣就是踢不掉,這個時候他才仔細的看了下,綁住他腿的,哪裏是枯樹幹啊,那是一隻從地下伸出來的手,上麵的肉都掉了不少,都能看見手上的骨頭了。
“啊~~~~~”才回過神來的張大鼻子知道,自己是被抓住了,自己的身後又有幾個死人走了過來,他放聲的大叫著,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恐懼,但是很快,他就被另外一隻死人的手捂著了嘴巴,然後就被一群死屍給包圍了。
第二天一早,“不好啦!”沒有睡好的歐陽彧就是被這樣的喧鬧聲給吵醒了。
“咚咚咚!咚咚咚!”歐陽彧的門不停的被敲打,還好他早就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正在整理著床鋪。
秋家的小廝隔著門喊道:“歐陽公子,你快起來吧,出大事了,老爺請你趕快起來,直接到城外的......啊!”
“走開!”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秋秒韻的嬌叱和小廝疼痛的叫聲。
“這門完了。”歐陽彧話剛說完,“咚!”的一聲,女俠裝束的秋秒韻踢門而入。
“妙韻。”一絲淡淡的責怪聲中包涵著更多的柔情,昨天和秋水寒夜談之後,歐陽彧喊秋妙韻的口氣就變了。
但是秋妙韻她一下子有些不習慣,歐陽彧這樣叫她,她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一低頭,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不過當她忽然間想起自己是找歐陽彧有正事的,羞澀的表情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你”秋妙韻開口後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好怎麼稱呼歐陽彧,最後隻能是擠出一個“你”字。
想著這是在家裏麵,若是單單叫一個“彧”字吧,感覺太膩人了,而且歐陽彧一個男子,你叫他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喊“玉”呢,“這小騙子名字真沒有起好,以後我的孩子絕對要起一個好叫的名字。”秋秒韻的想法很發散,一下子想的很遠。
見歐陽彧還沒有怎麼動,她也不願意就等,直接走到歐陽彧的床邊,不講理地說道:“哎呀,反正你就快點和我來。”她抓著歐陽彧袖口就往門外走。
歐陽彧雖然是無奈,但也隻好快步的跟著秋秒韻。
兩人剛出了秋水劍莊大門,就碰見了王豪安,他已經是備好了馬車在門口,一臉笑容的等著歐陽彧,他現在是以歐陽彧的老朋友自居,總希望自己能和歐陽彧有交集,以便日後能為自己的藥鋪多弄些噱頭。
秋妙韻也不是客氣的人,直接就跳上車催著出發,“王老板,麻煩了。”歐陽彧還是習慣性的抱拳施禮。
“自己人,客氣什麼,應該的。”王豪安像是自己撿著便宜似的,和歐陽彧一起上車,馬車載著三人,直接的就開向了城外的墓地。
而城外的墓地,現在已經是讓官府和醫者行會的人看傻了,一個個空蕩蕩的墳地,空氣裏殘留著惡臭,醫者行會的人,現在倒是知道了這聚賢閣的人,是準備要如何來發動這一場瘟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