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宣城公主李伊人就來到了上清宮中,在眾人下跪參見的時候,她看見周俊成被綁在一邊,很是吃驚,但是她還沒有說話。
倒是一邊的侍女琥珀,忍不住開口說道:“魏大人,你好大的架子呀,我家公主來龍虎山上香,也隻是帶了百人的護衛,你這一來,就是兩千北衙禁兵,嘿嘿。”
她說道一半,故意停了一下,然後咂舌道:“難怪是進了上清宮後,對公主都是視而不見,要不是阿史那龍何過來找你要些護衛,你隻怕都不準備搭理我們公主了吧,虧你也是讀聖賢書的人,有你這樣為人臣子的嗎?”
“下臣惶恐,當時公主離的較遠,下臣專心公務,故而疏忽了,還請公主責罰。”魏元忠自己早就知錯,現在也很是實在,直接就請罪了。
不過李伊人好像是從來就沒有責罰人的習慣,隻是讓大家趕緊起來,然後才說道:“魏大人公務繁忙,我也無心打擾,隻是不知道魏大人怎麼把這位公子給綁了,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魏大人可不可以看我的情麵,饒了他吧。”
剛剛站起來的魏元忠聽到李伊人居然是給周俊成求情,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又跪了下來說道:“回稟公主殿下,這人是吐蕃來的細作,今吐蕃屢次犯境,故而將其拿獲。隻是不知這人居然有救駕之功,若是如此,下臣也不敢在這裏責罰,待這裏事情了結之後,護送公主返回長安時,也一並將這人押解到長安去,由大理寺審查,若是這人真是心歸王化,自然是會還他自由。”
琥珀看見李伊人還想再繼續求情,連忙拉住李伊人,她知道這私通敵國的罪名可不輕,就是公主也不能和這個沾上關係。
她拉住李伊人後,連忙搶著問道:“魏大人,你說有事情要讓公主主持,把我家公主請過來,是什麼事情呢?”
魏元忠見到宣城公主沒有繼續替周俊成求情,也就再次起身,然後說道:“下臣本奉皇命,前來龍虎山選址修建真仙道觀,路上收到消息和證據,正一教天師張化世叛國,擾亂社稷,陰謀顛覆山河,下臣不敢輕視,特地是調來了剛好路過附近的兩千北衙禁兵,一同來龍虎山捉拿張化世歸案審理,然下臣官職低微,不敢做審理張天師這等僭越之事,特請公主前來主持。”
剛才,阿史那龍何其實已經聽明白了魏元忠什麼意思,不過他倒是沒有告訴李伊人是這麼一回事,隻是說魏元忠有事請公主前去主持,以免嚇著了李伊人。
而現在,李伊人果然有些驚慌,她“啊?”的一聲疑問,正好也印證了阿史那龍何的判斷。
“這怎麼會呢?還有,我怎麼會審理案子呢,這事情我可做不好。”李伊人還真以為是要讓她來審理,似乎是有些手忙腳亂。
李伊人沒有想明白過來,但是一邊的琥珀倒是想明白了,這是魏元忠在想法子把公主請到上清宮中來,四周都是北衙禁兵的人馬,而不是在天師府後院中,被玄門軍包圍著。
她聽見李伊人沒有明白過來,連忙插嘴道:“公主殿下,這張天師乃是朝廷冊封,現在又有人舉報,不是一般人可以審理的,除非是帶去大理寺中,但是就這樣抓去大理寺,天下人會怎麼看正一教,怎麼看張天師呢,隻要在這上清宮中把事情說清楚了,就沒有必要請張天師前去長安啊,關於審理的工作,公主你就交給魏大人來做好了,公主你且記下結果,回到長安後彙報大理寺即可。”
魏元忠不禁對李伊人身邊這個丫頭有些刮目相看了,她說了這麼多,就是說最後李伊人不管這事情,這事情是他魏元忠和正一教的事情,她隻是把他魏元忠辦了什麼事情上報上去,最後不論結果如何,正一教也好,他魏元忠也好,她都沒有幫忙,也談不上得罪了另外一邊,嘿嘿,聰明人啊。
“正是,公主安心看就好了。”魏元忠也是隨聲附和。
“哦,那好吧。”李伊人說完就坐在了正位上,琥珀和阿史那龍何分列兩側,而本來是在外麵守衛的夏公隆也是帶著一支精銳小隊站在李伊人身邊,以備正一教魚死網破,他們是拚死也得保護住李伊人殺出去的。
待李伊人坐好後,張生維一刻也不多等,馬上對魏元忠說道:“魏大人,如今公主也到了,你就拿出你的證據來吧,你憑什麼說我家天父是叛國之人,誰都知道我正一教上下忠於王事,天師更是天下江湖人士心係朝廷的表率,一生光明磊落,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天師是怎麼叛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