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裏劈裏啪啦的燃燒著,與燭台微弱的火光遙相呼應,映照出了幾個熟悉的麵孔,坐在上座的老人見到肖龍進門來,熱情的打招呼。
“肖弟,受苦了,嗬嗬嗬。”
“山大哥,您要這麼說我可太見外了。都是自家兄弟之間辦事,累什麼累。”
肖龍口中的山大哥正是當朝首相,慕容山。
開國之初,肖家祖先幫助慕容家平定叛亂,開疆擴土,為巴托聯邦的建立立下了不世之功。第一任首相慕容剛為感念肖家貢獻,將自己的小女兒慕容慈嫁給了肖家長子肖鐵。自此以後,慕容家和肖家便時常聯姻。或直係或旁係,兩家關係更是親密無間。
慕容山的父親慕容恩的姐姐,也就是慕容山的姑姑慕容靜嫁給了肖龍的大伯肖曆。兩人恩愛美滿的生活了二十年,還生下來一個男孩。
男孩出生後,肖曆和慕容靜夫妻二人感慨帝都生活嘈雜。喜愛自然,向往寧靜的兩人便搬遷到遠東地區,在激流關外的一處小鎮子安居下來。
為了不讓自己的身份打擾到寧靜和諧的生活,兩人決定隱姓埋名,不許慕容剛和肖家派人公開探望,一家三口在基斯裏的界湖,涅瓦湖邊搭建了一個兩層別墅,在林間開荒種田,一家人自給自足,生活其樂融融。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在一個寧靜的秋季清晨,魔族軍繞開了基斯裏軍隊駐防區,直逼激流關城下。
當時沒有人知道魔族部落的動向,直到魔族軍跨過了涅瓦湖,來到了這個與世無爭的小鎮子上時,人們才驚恐的發現魔族軍已經瀕臨城下。
為了不讓激流關的守軍知道軍隊動向,魔族軍屠殺了這個小鎮子三天三夜,流血漂杵,伏屍百裏。慕容靜和她的丈夫肖曆也死在了魔族的亂刀之下。等到三個月後,聯軍打退魔族,來到這個已經殘破不堪的小鎮時,他們在廢墟中找到了慕容靜和肖曆的屍體,但唯獨沒有找到那個孩子。
當時因為走到匆忙,肖曆和慕容靜並沒有為孩子在帝都辦滿月酒,也就無人知曉肖曆夫婦為孩子取了什麼名字。
直到如今,慕容山依然在派人搜尋自己這位不曾謀麵的小侄子的下落。可是十幾年過去沒有任何消息。這也幾乎成了兩個家族共同的心病。
如今,慕容家有難,當親戚的,自然不能看著家人受外姓人欺負。肖龍便秘密從中央軍,西方麵軍,遠東軍,物色對首相絕對忠誠的軍士。用了半年時間召集了五百死士並加以嚴格訓練。
與此同時,慕容水也在軍中以招募首相官邸傭人和守衛的名義,在軍中和情報局招募了一百二十名精幹的女兵,用作刺探情報,貼身防衛,甚至是刺殺政敵。這些人由自己的貼身侍女蕭柔統領,結合這五百名死士,這六百二十人皆是身經百戰,訓練有素的曉勇之師,都是精中之精,勇中之勇。
本來當年,慕容山想要繼續擴充死士規模,但是沈若曦卻告訴慕容水:這些甲士要是用來武裝推翻曹騰的,你就算召了六千人也不夠你用,你這些人再精銳你能打得過內外五萬中央軍?
政變,打的就是時間差,這六百人必須合理分配,必須一擊致命,絕不能有任何一個環節有疏漏。
隻是,如何能一擊致命卻成為了慕容山和肖龍最頭疼的問題。兩人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不知道討論了多少個日夜,卻是一籌莫展。
遲則生變,不能再等了。這次肖龍將慕容山叫來也是為了確認一下計劃,規劃一下到底這六百人要怎麼用。
“肖弟,事到如今,我也就把話明說了吧。”慕容山歎了口氣。
“曹騰的部下裏,沈清河兄妹是我們的人,嶽鍾旗是我們的人,我們可謂是人才濟濟但唯獨沒有兵權。”
“我想這六百人不如直接拿去刺殺曹騰,若能將此賊誅殺,一切定可迎刃而解。”
慕容山咬牙切齒的說道,心裏滿是憤恨。他知道這樣做無異於是賭徒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了牌桌上,指望著一手爛牌能打出絕地反擊的效果。
肖龍聽了這話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絲毫沒有感覺慌亂或是無奈。
“肖弟如此鎮定,莫不是已經想好了退路?”
慕容山有些不悅,他以為肖龍聽了他的分析還能這樣笑,難不成是已經對推翻曹騰感到失望,想退出了?
肖龍沒有生氣,他笑著安慰慕容山:“山哥,小弟不是那個意思,咱兩家這麼親密的關係,必須同舟共濟,禍福與共,不論誰倒了,那都是唇亡齒寒的事。”
“小弟之所以笑,是因為您忘了一個關鍵人物。”
“誰!”
“慕容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