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溫之華的身上,李家村的人不清楚溫家的事,大灣村的村民清楚呀,
於是大家低聲交談,大灣村的村民詳細的給李家村的村民講解,之後,所有人都不屑的看著溫老爺子、溫老婆子與溫之華,
“親爹親娘如此苛刻自己的親兒子,少見,”
“就算再偏心大兒子也不可能這樣對待小兒子呀!”
“說好兩家各自安好,憑什麼要人家的騾車”?
“讀書人最不要臉,我小姑子的小叔子就是讀書人,平日裏住在書院,要錢的時候才會回到村子裏……”
……
此刻,村民們忘記了連夜趕路的辛苦,也忘記了身後還有狂虜的追擊,一個個變身為正義的代言人,
溫老爺子與溫老婆子歲數大了,村民們不敢指責他倆,怕萬一將人氣著了還要賠湯藥費,
指責溫之華,他們卻一點顧慮都沒有,你一言我一語直說的溫之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楊裏正與丁村長在人群背後站了好一會,楊裏正歎了口氣:“老丁,該你出場了,”
如果不是因為下午還要趕路,楊裏正根本不想管這事,溫之華這種壓榨兄弟的讀書人就該被人罵,
溫之華考上秀才,除了將他老丈人家的田地掛在他名下,大灣村上至村長下到村民,一個人都沒這待遇,其中包括他的親兄弟溫大山,
老實講,丁村長根本不想幫他解圍,丁村長無奈的搖了搖頭,大聲喊道:“都散了,都散了,走了一夜,快回去歇著吧”!
村民們三三兩兩的散去,丁村長疑惑的說道:“當年分家文書寫的清楚,大山家的事溫叔溫嬸還有溫秀才都沒有權利插手,分家文書還去衙門蓋了紅印,你們難道忘記了,”
“老婆子,老大與老二早就分家了,咱們跟著老大過你忘了,怎麼能開口問大山要東西,老大,還不快將你娘扶回來”,
老婆子眼皮子淺找老二要騾車,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萬一要來了他也能跟著沾光坐坐,
可惜老二那個白眼狼,心裏眼裏都沒有他這個爹,也沒有老婆子那個娘,
還有老大這個秀才公當眾與老二吵鬧,丟了讀書人的臉麵還被村裏人逮著機會揭他老溫家的短,
溫老爺子越想越生氣,臉色也越來越黑,連帶著看大兒媳與大孫子都不順眼,粗聲粗氣的說道:“蔣氏,去挖點野菜回來,子材,你去撿柴火,”
“爺爺,撿柴火不都是讓二弟去的嗎?”溫子材不高興的說道,
他的手是用來寫字的,怎麼能做撿柴的粗活,老爺子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蔣氏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一路都是老二與他媳婦撿柴火挖野菜做吃食,我隻負責照顧沛兒,爹,您忘了,”
蔣氏與溫子材理所當然的認為家裏的活都應該歸溫子楓夫妻來做的態度,讓溫老爺子想起了當初任勞任怨的溫大山,
當時他們老倆口也是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家裏的活都該溫大山做,家裏的銀子都應該拿給溫之華用,
溫老爺子的心突然好痛,這些年為了大兒子,他這個當家人虧欠了二兒子呀,導致二兒子現在與他徹底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