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姑姑不在多說什麼,她也不想讓上官紫陌太過為難,無論這個太醫多難請,她都會去請過來。
臨出門,上官紫陌又吩咐道:“姑姑,去我包袱裏拿點銀子直接去找蘇總管,他會幫你的。”
“是,老奴謝過小主。”
管事姑姑如釋重負的出了門,這個小主真的很不錯,越看越順眼,總會讓事情事半功倍,不如.悠悠開口道:
“小主,那瘟疫病人全集中在清樂宮,穿過福樂殿一直往東就能看見。”
她相信這個小主的醫術絕不是一般,從小主醫治好的風濕腿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這腿她是花了多少銀子都沒醫治好過,可在小主手中卻輕輕鬆鬆,她覺得這是小主的一次機會,一次翻身的機會,她想推她一把。
上官紫陌沒接管事姑姑的話,笑著看她慢慢離去,她確實很想去醫治這些瘟疫的病人,可是她和管事姑姑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樣的。她隻是想去探個究竟,偌大的皇宮,什麼都是最好的,那這瘟疫從何而來?她很是好奇。
風停了,雪靜靜的下著,沒有一絲的聲音,就如羽毛落地般,很輕很輕,就怕驚擾了這世人的清夢。
白雪皚皚,照亮了這漆黑的夜空,上官紫陌披了件白色的兔毛披風,這是母親生前的衣服,她一直好好的珍藏著,看樣子如今是派上用場了。
腳踩在那白雪上咯吱作響,還好這冷夜沒人出來瞎逛,就這腳下的聲音,定會引入注意,她選擇了一條極偏的路線,一般難以發現,更別說這大冷的冬天了。
如果此時有人對她下黑手,她敢肯定她難逃一死。
誠如心說。認真趕路的上官紫陌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暗處有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直到她進入了清樂宮消失不見,可來人卻未對她下手。
一進宮內就有股腐爛味撲鼻而來,上官紫陌拿出自製的口罩帶上,慢慢的走了進去,屋內異常的寒冷,沒有一絲的暖意,也對,對於將死之人,連用那低等的碳也是浪費的。
清樂宮很大,這也有東西配殿,這曾經是一個冤死妃嬪的住所,生前異常得寵,人死後這日日鬧鬼,人人害怕,此後便成了冷宮,在後來變成了廢宮,要不是瘟疫,這估計也不會來人。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渾身潰爛的宮人,有宮女,也有太監,全都麵如死灰。見到上官紫陌來了也不理會,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像是早已放棄了生存的欲望。
上官紫陌也不管這些,她隻是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瘟疫,真正的瘟疫是從何而來的?不是瘟疫,那麼這其中又有著怎樣的隱情,何苦拿這些宮人們的命不當回事做文章?
朝著最近的一個人蹲下身子,探了探脈象,又看了看這些人潰爛的傷口。那人也不反抗,隻是很驚訝的看著上官紫陌,仿佛看著怪物般,也不怪人家,現在上官紫陌的舉動才叫反常,人人都避著他們,唯獨她自己一個人跑了過來。
確定了這些人真的不是瘟疫後,上官紫陌總算鬆了口氣,可是心又馬上提到了嗓子眼。這不是真的瘟疫,那麼.就是場預謀,那這預謀背後的主謀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這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可是白白的就讓這幾十條人命不當回事,她真的看不下去,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何要被人如此的待見,主謀的命是命,她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怎樣才能幫到他們,這是上官紫陌現在唯一想要解決的問題,她不能讓自己連主謀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去得罪人家,自己現在什麼也不是,所以保命要緊,但人她也是要救的。
知道了實情,上官紫陌起身就往外走去,宮內的人也不理會她的離去,依舊平靜如初,似乎這一切都未發生過,早已絕望,不是沒反抗過,隻是那反抗毫無用處。
“小主,請。”
突然出現的黑影擋住了上官紫陌的去路,語氣冷淡卻不失客氣,給人清逸俊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