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就那麼默默的坐著,過了好會兒,馮允恒伸手撥了撥孟筂額前的劉海,提出要陪她去醫院做檢查時,她沒有馬上答應下來,但也沒有一口回絕。
她坦白的告訴他,她厭惡去醫院,更不願意看到身邊的人因為這事替她擔心。
馮允恒想說點兒什麼,但看著燈光下她臉上流露出來的傷感,他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孟筂在元旦時再一次的回到了平潭,這次是參加陳渡的婚禮。他這算是閃婚了,相親兩月後便準備結婚,一個星期前才發出請柬。
孟筂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社交了,本是想托人帶禮金的,但馮允恒鼓勵她去湊湊熱鬧,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應了下來。
陳渡的婚禮馮允恒自是也要去的,他被請當作伴郎,提前就得過去,而孟筂公司這幾天忙,隻能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趕過去。
她回去給孟其元打過電話,但並不打算住在家裏,讓陳阿姨不用麻煩,她會住酒店。馮允恒先過去已經訂好了酒店。
她從小在平潭長大,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這座城市的過客。
也許是有些累,從B市飛平潭的飛機上她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她發現自己的臉色不太好,但也沒有去管,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下了飛機,她本是打算自己去酒店的,卻沒想到她父親派了司機過來接她,倒是省了不少事。
平潭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冷,大街上因為迎接元旦的到來掛著各式的彩燈和燈籠。給冷清的冬夜增添了幾分亮色。
車子出機場不久她就接到了馮允恒的電話,詢問她是否已經下飛機,告訴她他在陳渡的心房那邊幫忙,恐怕要晚點兒才能回酒店。
這場婚事急匆匆的,到臨時總有這樣那樣的紕漏,幾個伴郎都在填缺補漏。
孟筂笑笑,讓他不用擔心她。她對這兒可比他熟悉多了。
兩人聊了幾句,馮允恒那邊有人在叫他,他趕緊的掛了電話去幫忙去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陳渡婚禮的喜慶,孟筂的嘴角浮現出了微笑來,繼續側頭看著車窗外,好會兒才淡去。
她就回來兩三天,隻帶了簡單的行李。到達所訂好的酒店門口,司機要送她進去,她向人道謝後拒絕了。
也許是時間有點兒晚了,酒店的大堂裏冷冷清清的。前台正在接電話,像是遇見了難纏的客人,見著孟筂抱歉的請她先等等。
孟筂點點頭,安安靜靜的站著。站了有那麼一兩分鍾,前台總算是收了線,連連的說抱歉。
孟筂微笑著說沒關係,在前台辦理入住手續時不知怎的有些走神,直到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她才回過神.
“你在這兒幹什麼?”
孟筂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沈子業朝著她走了過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臉上的笑意還未淡去,眉眼間少了幾分銳利。
孟筂沒想到一回來就遇上他,衝著他點點頭,淡淡的回答道:“過來參加朋友的婚禮。”
她剛才在走神反應有些遲鈍,這會兒才注意到沈子業並不是一個人,身邊跟了一位妝容精致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士。
她倒是沒什麼反應,沈子業卻沒有打了招呼就走,看向了前台那邊,問道:“剛回來嗎?”
孟筂隻得應是。出於禮貌,朝著他身邊的那位女士微微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顯得有那麼些怪異。那位女士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自在到了極點。好在沈子業並未多停留,看了看時間後很快便離開。
兩人走後孟筂放鬆了下來,前台將房卡交給她,她客氣的道了謝,這才拎著行李往電梯口走去。
才剛到房間裏,她父親打來電話,詢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她難得回來一次,父女倆怎麼也該一起吃頓飯。
孟筂除了參加婚禮之外倒是沒別的什麼事兒,她沒有告訴她父親馮允恒也過來了,說參加完婚禮後會給他打電話。又告訴他她買了些補品請司機帶給他了,讓他別忘記吃。
她的聲音透著些疲憊,孟其元應下,讓她早點兒休息。
孟其元的電話才剛掛斷,馮允恒那邊又打來了電話,得知她已經住進酒店後放心下來,告訴她他回來肯定已經很晚了,就不吵醒她了,明早再見。
他那邊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孟筂應了聲好,讓他別喝太多酒,回來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