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沒有回答他的話,疑惑的問道:“沈總怎麼過來了?”
走廊裏燈光昏黃,將沈子業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孟筂的語氣客氣而又冷淡,他顯然並不受歡迎。
沈子業不以為意,回答道:“我看了新聞,有些擔心。”
孟筂點點頭,簡單的解釋小偷未到她住的那一棟。
兩人說到這兒就再無話了,沈子業沉默了一下,說道:“事情鬧得挺大,很受社會各界的關注。警方那邊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人。但是為了防萬一,還是先住酒店比較妥當。等人抓到了再回去吧。”
因為這事兒,孟筂的旅遊計劃取消,在放了假之後在孟其元的一通接一通的電話中回了平潭。
她回來都是住酒店,但好歹是過年,總不能再住酒店去,隻能回了家。
也許是近些年很少回這兒的緣故,她對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家生出了些陌生感來。陳阿姨對她回來倒是很高興,做了豐盛的一桌子菜給她接風洗塵。
孟筂的回來的第一天便去了看了沈慶昀,他被沈子業強製的送進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後身體有所好轉,見著她他很高興,但也許是想起沈延習的緣故,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他知道,孟筂這些年一直在外邊兒,是無法麵對沈延習已經不在的事實。
他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讓孟筂要好好的,如果阿習在,一定希望她能夠好好的。
他很容易就累了,讓阿姨帶著孟筂去沈延習的房間裏看看。
房間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阿姨定期的打掃衛生,仿若主人隨時會回來。當孟筂看到桌上拜訪著的沈延習抱著籃球燦爛笑著的照片時,眼淚控製不住的掉落了下來。她輕輕的拿起照片撫摸著,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叫著阿習。
她沉浸在回憶之中,阿姨見她站著久久的沒動沒有打擾她,悄無聲息的下了樓。
孟筂在沈延習的房間裏呆了許久,當她恍恍惚惚的下樓離開時,剛到外邊兒,就見到了站在一旁抽煙的沈子業。
院子裏停做他的車,她竟沒聽到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看向她,視線落在了她紅紅的眼眶上。
孟筂對她出現在這兒已經不意外,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隔了片刻,沈子業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說道:“我送你回去。”
兩家離得並不遠,此時天還未黑,孟筂下意識的拒絕,但沈子業並不是在征詢她的意見,下了石階。
兩人沿著道路慢慢的走著,大概是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走了一段後沈子業突然問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孟筂又怎會同他出去喝酒,立馬搖頭拒絕了。他從前一直都將她當成是小孩兒對待,並不讚成她喝酒,現在提出讓她去喝一杯,簡直讓她吃驚。
即便是沈延習已經離開很久了,但她同他之間,永遠都是別人無法插進去的。被拒絕沈子業也不意外,沒再說話了。
幾分鍾就到了孟家老宅門口,孟筂顯然是不會邀請他進去坐的,沈子業也識趣的停下了腳步。
孟筂客氣的說了聲沈總後打開門進了院子,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
沈子業是很少到這邊來的,如果不是知道她回來,他今晚也不會過來。他沒有馬上離開,站在院子外邊兒抽了一支煙,這才去沈家那邊開車。
孟筂這一晚失眠了,悲傷的情緒將她占據,她想,也許像沈子業所說的那樣,她需要喝一點兒酒。
這座宅子裏不乏好酒,她起身去倒了兩杯喝下,才重新再床上躺了下來。這次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隔天她接到了杜薇若的電話,約她見麵。她是為數不多的一直惦記著她的人,盡管孟筂精神不濟,但還是赴了約。
她今兒沒有帶孩子出來,難得的得了輕鬆。見著孟筂,她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