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晚餐吃得很飽,飯後沈子業推著她到院子裏乘涼。看院子的老付是十分幽默的人,大概是這兒很少有人來,滔滔不絕的說著些鄉野趣事。
沈子業有工作要處理,很快便上樓去處理工作,孟筂津津有味的聽著,直至沈子業處理完工作,下樓來提醒她該洗漱睡了,老付這才作罷。
她在家裏是在一樓,這兒的客房卻是在二樓,她自己上不了樓,由沈子業將她抱上樓去。
他是洗漱過才下樓來的,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從她受傷以來,他抱過她許多次,但今晚卻有些不同,感受著他的心跳,孟筂有些不自在。
老付夫婦在住在樓下,樓上安靜極了,隻有窗戶外邊兒傳來的蟲鳴聲。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待到到了房間,沈子業將她放在床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馬上保持距離。
孟筂抬起頭來,便撞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她莫名的慌亂起來,剛要慌忙的移開視線,沈子業就低笑了一聲,說道:“臉那麼紅,熱嗎?”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很快就直起了身體,若無其事的讓她先坐著別動,他去把輪椅拿上來。
待到他再回來,兩人之間恢複了平常相處方式。孟筂自己洗了澡,沈子業幫她洗了頭,將頭發弄幹。過程裏兩人幾乎沒怎麼說話,隻偶爾沈子業會問她水是否燙或是有沒有不舒服。
這些事兒他這些日子已經做過了無數次,知道怎麼做她會舒服,現在也不過是沒話找話說。
晚些時候孟筂上了床,便開口說道:“不用等我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她還是有些不太自在。
在家時已習慣他的陪伴,而在這兒,也許是山中太過寂靜的緣故,她總有些局促。
沈子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今晚就睡這兒,待會兒你起來不方便。”這邊的房子老舊了,設計沒那麼合理。她現在行動不便,起來也沒那麼方便。
他說完不等孟筂說話,又說道:“這床挺大的,完全可以睡兩個人。”
這哪裏是床大小的問題?孟筂漲紅了臉,想也不想的說:“我晚上不起來。”
沈子業卻像是沒聽懂她的意思似的,點點頭,說道:“好,睡吧。”他竟然上床關了燈,似是知道孟筂在想什麼,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沒在這邊住過,可能會不太習慣。我在這兒方便你隨時叫我,快睡吧,我不會打擾到你。”
他說完便先閉上了眼睛,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兒。
孟筂要再糾結下去,反倒是顯得她是心懷鬼胎,隻能鬱悶的閉上了眼。但今晚她卻沒辦法像往常一樣快速的入睡了。
山裏的夜晚太安靜,各種蟲鳴聲此起彼伏。深夜裏不知道有誰家貓兒打架,淒厲的叫著,讓人心裏發怵。
孟筂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注意力全被那貓叫聲吸引。
“害怕?”沈子業竟也還沒睡,低聲問道。
孟筂沒出聲,他又接著說道:“快睡吧,明兒我再讓老付去看看是誰家的貓。大晚上還在山上,多半是野貓。”
他伸過手,輕輕的拍了拍孟筂的薄被下的脊背,示意她快睡。
孟筂仍是遲遲的睡不著,但不讓自己去想那貓叫聲了。終於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雞鳴聲吵醒的,睜開眼睛,一旁的沈子業已經不見了身影。此刻外邊兒才剛蒙蒙亮,他竟然那麼早就起了。
孟筂昨晚上因為那貓叫聲一直都在做夢,這會兒腦子裏混混沌沌的,沒有平常的清醒。她閉上眼睛想要再睡一會兒,卻發現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靜靜的躺了會兒,聽到樓下的說話聲後自己撐做坐了起來,正想著怎麼下樓去,外邊兒就響起了腳步聲。
沈子業見著她醒來並不驚訝,問道:“被吵醒了?”
孟筂點點頭,看了看他,問道:“你起那麼早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