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平靜,聽不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孟筂的心裏忐忑,說道:“你如果不想過去,那就不過去了。”
沈子業捏了捏她的手指,笑著說道:“挺善解人意,我無所謂,他對我來說,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他同沈慶昀之間並不存在什麼父子情,他同他母親離開時已經懂事了,那時候他就沒想過再回沈家來。現在他肯接手他的事兒,也並不是因為父子情,這東西,早在他離開時就已經沒有了。他在他心裏,已經不會有任何波瀾。
他的語氣淡得很,側頭看了孟筂一眼,又說道:“你想去就去,不用顧及我。”
這話題不是什麼愉快的話題,兩人沒有再繼續下去。沈子業就那麼一直握著孟筂的手開著車,細細碎碎的雪花落在擋風玻璃上,眨眼便融化成水。
回到院子裏已經是十點多了,孟筂擔心她的那些花花草草被凍著,下了車就趕緊的將花花草草搬到屋簷底下。
沈子業也很快去幫忙,她搬起來很費力,他沒再讓她搬,讓她在屋簷底下站著。但孟筂卻不肯,堅持跟著一起搬完。
那麼冷的天氣裏,搬了幾十盆花後兩人都出了好些汗。將花草安頓好,孟筂進屋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先去倒水喝。
喝了半杯水見沈子業過來,她看向他,問道:“你喝嗎?”
沈子業點頭,她正準備拿杯子給他倒水,誰知道她拿過她手中的半杯水便直接喝了。喝完後將杯子遞給她,慢悠悠的說:“再來一杯。”
他有電話進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很快便接起。三言兩語講完後掛了電話,將孟筂再倒過來的水喝了,說道:“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估計要晚點兒才能睡。”
孟筂已經習慣了他一大晚上都還在處理公事,點點頭,讓他去忙。
平常的這時候她已經洗漱上床,但今天卻沒有一點兒睡意。洗過澡後站在窗前看著外邊兒下得越來越大紛紛灑灑的大雪,忍不住的打開窗子來,伸手去接那片片的雪花。
她突然就來了興致,關上窗戶後她往書房去找沈子業,敲了敲門後探頭進去,問道:“我打算煮點兒紅酒,你要不要來一杯?”
難得她有興致,沈子業當然要奉陪,應了一聲好。想了想,又問道:“你會煮嗎?”
“我可以試著煮。”孟筂回答。
沈子業失笑,站了起來,說道:“還是我來吧。”
孟筂不願打擾他工作,問道:“你忙完了嗎?”
沈子業唔了一聲,說道:“不是很急,可以晚點兒再處理。”
他很快出了書房,在酒櫥了挑選出了一瓶紅酒出來,然後拿著往廚房裏去了。
孟筂這邊的酒都是他帶來的,這會兒同她說著什麼樣的紅酒適合煮,喝起來會更有味道。他其實不怎麼喜歡這樣喝,但孟筂想,他很願意替她煮,陪她喝一杯。
孟筂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點頭。
兩人聊著天兒,紅酒很快便煮好。孟筂端了一杯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邊兒的雪花慢慢的喝了起來,說道:“這樣的天氣裏,晚上喝一杯也是一種享受。”
沈子業微微笑笑,也往外看去,點點頭,說道:“是。”
兩人一時就那麼在窗邊靜靜的站著,隔了會兒後,沈子業突然抬起手,輕輕的替孟筂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就那麼凝視著她。
孟筂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小口的啜了一口酒,問道:“看我幹什麼?”
沈子業微微笑笑,說:“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他的聲音低沉磁性,伸手握住了孟筂的手。
他的手掌幹燥溫暖,孟筂沒有掙開。沈子業就那麼輕輕的握著她的手,隔了會兒後俯身靠近了她,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上有淡淡的紅酒味,他輕輕的觸碰,淺嚐輒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