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調局異聞錄68(2 / 2)

看到孫胖子猶豫的樣子,我也不能幹坐著了:“爺爺,您就別難為孫廳了,他也不是咱們省的警察廳長,越省查案在我們內部來講,是大忌。”

“哦....”我爺爺好像明白了:“小孫....廳長不是咱們省的,小辣子,我記得你是警察部的什麼....處長,你是部裏的,管這幾個人命案應該說的過去吧?”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怎麼說好了,還好孫胖子投桃報李,給我解了圍:“老爺子,我們查案子是有回避機製的,人是死在沈處長的家鄉,他人還在現場的範圍內,安規矩,沈處長和我是一定要主動回避的。”

孫胖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爺爺聽了又犯起愁來。沒想到,在旁邊坐在主席台上,正喝著茶水的蕭和尚突然神神叨叨地來了一句:“他們倆是管不了,犯事的不是人”

我爺爺瞪了他一眼:“蕭和尚,你胡說八道什麼?別什麼是都往鬼神身上扯”

“不信就算了”蕭和尚慢悠悠的說道:“這是第幾個了?第三個了吧?別急,還不算完,一天一個,看吧,唱十天大戲,還要再死七個人”蕭和尚邊說斜著眼邊看著我爺爺的表情。

我爺爺沉默了。後來我才知道,蕭和尚的話不是第一天說了,死一個人他就說一次,現在都被他說中了,爺爺心裏也開始半信半疑了。

“咳咳”孫胖子咳嗽了幾聲,我看向他時,他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對爺爺說道:“爺爺,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我和孫廳先捋一捋,判斷一下那三個人到底是死於意外還是被人蓄意謀殺。”

看著我和孫胖子身上的警服,爺爺倒是沒有猶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兩天前,大戲正式開鑼的那天,一直唱到了後半夜一點多,不過能撐著直到散場的基本上都是本鄉本土五六十歲的老爺們了。

散場之後,我爺爺正在招呼戲班子吃宵夜,還是我親爹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爹,出大事了,看船的老五掉河裏淹死了!”

這個老五是村裏的老光棍,姓張,老五叫了幾十年,大號叫什麼村裏基本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了。籌備船戲的時候,村裏給每個人都派了活。考慮老五是光棍,沒有負擔。別他派的差事就是看好戲船,別讓誰家的熊孩子上船,再把這戲船霍霍了。

本來老老實實看船也出不了什麼事,可倒黴就倒黴在老五平時愛喝的那兩口酒上。晚上開戲的時候,老五在岸邊就沒少喝,等戲散場,演員們都下了船後。老五晃晃蕩蕩的拿著酒瓶子就上了船。

他就坐在戲台上,也不就菜,一口一口的灌著酒。酒勁上來,老五就學著剛才戲台上大武生的樣子,在戲台上翻起了跟頭,兩三個跟頭翻下來,老五直接翻下了河。等發現他是,已經在河麵上漂著了。

要說老五是他自己作的話。那第二天,王軍的死,就算是無妄之災了。王軍不是我們小清河村的人,他算是縣裏文化局派來幫忙的。也就是做做統籌、宣傳之類的事情。

王軍是昨天出的事,晚上剛開鑼不一會,王軍真坐在岸邊一個角度極佳的位置看戲。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縣裏來的人。我們村長(不是當年打架的那個,換屆了)派人送過來葡萄,梨、蘋果等。王軍倒也沒拒絕村長的好意,一邊看戲,一邊吃著水果。

當時戲台上演著的是‘四郎探母’的一個回目。扮演楊四郎的是從省城請來的名角。他一個高腔唱出來得了個滿堂彩兒。大清河兩岸叫好聲不斷。這個王軍也是浪催的,嘴裏一塊蘋果還沒等咽下去,就站起來拍著巴掌喊了聲:“好!........“

好字喊了一半就已經岔了音,緊接著,王軍一頭栽到,雙手不停的摳著自己的喉嚨,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當時還在人聲鼎沸當中,沒有人發現王軍的異常。等有人看見王軍倒地時,王軍已經沒氣了,一塊蘋果卡在他的氣管上,把個大活人活活給憋死了。

本來是辦紅事,結果頭兩天就一天一個死了兩。爺爺心裏甭提多懊糟了。縣裏的公安局和鄉派出所都派了人,排除了他殺的嫌疑,定性為意外死亡。老五還好說,家裏就他一個人,這麼著就算是全家死光了,一把火燒了,找個墳地埋了就成。

可王軍是拖家帶口的,他老婆一大清早就來哭鬧,最後還是鄉派出所熊所長親自來把人勸走的。熊所長臨走時對我爺爺說道:“沈老爺子,今晚你可得看緊一點,可不敢再死人了....”

爺爺本來想把大戲停了,可甘縣長死活不同意。縣裏為了這出大戲花了那麼多錢,還從省城請了旅遊公司的人來實地考察大清河的旅遊資源,怎麼能說停就停?死人怎麼了?意外嘛?他吃口蘋果就能卡死誰能料到?總之,就一句話,戲接著唱。

怕什麼來什麼,剛才死了第三個,死法也另類,和老五倒有幾成相似,喝多了掉糞坑;裏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