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孫胖子湊到了郝正義的身邊,說道:“郝主任他大哥,您是老前輩,我們小字輩有什麼不懂的,還要靠您來答疑解惑。您說我們家餘主任這是打了什麼興奮劑了?早知道這樣,剛才就不用搭上一個大楊了。”
郝會長扭臉看了孫胖子一眼,他對孫胖子的態度一直讓我接受不了。本來以為類似這樣的事情,他這個宗教事務委員會的會長不會對一個民調局的小調查員講明白。沒想到郝正義對孫胖子還真沒有什麼隱瞞的。
“小胖子,難得你這麼客氣,我就教你一個。”郝會長重新轉頭看著雨果和張然天,嘴裏卻對著孫胖子說道,“現在看起來,張然天和你們那隻黑貓一樣,都算是十分完美的孽了。不過你也別指望你們那隻黑貓會對張然天有什麼威脅,與我們正常的人和貓一樣,人會怕貓嗎?”
這些話不是孫胖子想聽的,他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說,郝主任他大哥,咱們能不能換個節奏直奔主題,別一會兒我們餘主任都動手了,我還不知道他為什麼敢動手。”
“本來想教你點知識的,是你自己不聽的,以後就沒這個店了。”郝正義的語氣稍顯不滿,但還是繼續說道,“孽是反著道家和佛家的認知原理誕生的,所以幾乎所有佛道兩教的法器咒文都無法對孽有什麼威脅。但是你們的雨果主任不一樣,他的宗教傳入中國太晚,孽自身不敢輕易地對抗這種法力,所以才這麼排斥。”
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還在僵持的雨果和張然天,說道:“張然天是不敢輕易地惹我們餘主任。不是我說,他是見識淺心裏沒底,不過他倆要是一定動手呢?誰的贏麵大一點?”聽了孫胖子的話,郝正義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郝正義說話的時候,雨果那邊已經出了新的狀況。雨果每前進一步,就逼得張然天後退一步。他們兩人一直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但是就這麼一路退了四五次之後,張然天突然變得急躁起來,他看著雨果的眼神之中,充斥著厭惡和警惕之色。
就在雨果不斷向前逼近的時候,張然天後退之餘將自己身上釘著的弩箭一支一支地拔了下來,最後除了他眉心處的那支還插在上麵之外(不知道他是不是忘了),其餘部位的弩箭都被張然天拔了下來。
雨果再次走近他的時候,這次張然天沒有退讓的意思了。他竟然迎著雨果的方向,向前邁了一步,隨後又是第二步,第三步……張然天的這個舉動讓雨果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然天已然到了雨果的麵前。
張然天一臉的獰笑,他雙手的黑指甲瞬間暴長,看他的意思是要衝過來插進雨果的心髒之中。就在他的指甲馬上就要接觸到雨果身上的一刹那,雨果主任也動了,他掄起右手迎著張然天的左臉抽了下去。本來以為雨果敢這麼步步緊逼張然天,必定是藏著什麼驚人的手段,沒想到事到臨頭,他竟然會扇張然天的嘴巴,看得我心裏頓時涼了起來,要是抽嘴巴好用,還要楊軍做什麼?雨果這次八成是要交待了。
就在我猶豫是不是要給雨果報仇,過去拚命的時候,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雨果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張然天的臉上,直接將他抽翻在地。張然天倒地之後,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他想要重新站起來,但是身體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而且張然天雙眼的眼神有些迷離,使勁晃了晃腦袋,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後,張然天的身體才算穩當了一點,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等他站起來,借著孫胖子的手電光看去,張然天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看著好像是中風後遺症一樣。
這一巴掌打在張然天的臉上,卻也實實在在地嚇了我們一大跳。不光是我和孫胖子,這個結果也完全出乎郝正義的意料,我們民調局這幾個人當中,他最忌憚的是楊軍和蕭和尚,對於雨果主任,這幾年他在民調局的一舉一動都在宗教事務委員會的情報當中,張然天直接將他劃分在我和孫胖子的行列當中,沒想到楊軍都解決不了的張然天,會被雨果一巴掌打翻在地。
孫胖子看著雨果,瞪大了眼睛說道:“不是我說,張然天怎麼會這麼好消化,早知道這巴掌就由我抽了。不是我說,論扇嘴巴餘主任還是差點。”我這時已經看出了點門道,雖然知道孫胖子是在單純地胡說八道,這胖子未必沒看出來名堂,但還是向他解釋道:“大聖,你以為那麼容易?看看雨果打張然天的那隻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