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疾馳,聶盤腳踩劍身,禦劍飛行,肆意放縱。風吹拂在耳際,如同在撓癢癢一般,異常舒服!
突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絲不協調之感,而身下的寒霄劍,竟止不住錚鳴起來。
眼前,已不見了鬱鬱蔥蔥的樹木花草,而是蒼涼荒蕪的焦土,這一片天地,仿佛被天地遺忘,竟然沒有一絲生物,沒有一絲植物,隻有黃沙遍地,坑窪荒土。這裏,仿佛被大自然所遺棄,聶盤從沒想過,虛空之內,竟然有這樣一處絕地。
比起天絕山脈,也不遑多讓!
這一處,聶家宗令地圖上卻沒標明是何地,仿佛連地圖,都把這一代區域所遺忘。這裏,從地圖上看,分明是四方城至虛空海的必經之地。
虛空海,人跡罕至,海中的水,含有劇毒,好多不怕死的修士,都仗著自己高深的修為,喝上一口,但無一例外,都中毒身亡。
久而久之,虛空海的水,便成了死亡的代言詞,喝上一口,沒有一個修士能夠承受,無關乎修為的高低。
又有好事者,想把這虛空海之水帶走,以作殺人之毒。但無一例外,沒有一種容器,能夠承受這虛空海水的重量,這水,仿佛有千斤,萬斤之重,令人詫異無比!
但,令人非常奇怪的是,隻要不喝這水,人在虛空海內,卻是非常安全。這虛空海水,不能順著肌膚滲透進體內,所以也沒辦法毒害。在裏麵閉口遊上一圈,絕對不會被毒性侵蝕。虛空海之水,就是這麼一種神奇的水質。
聶盤對虛空海的了解,都是他父親聶浮屠所說。此時,聶盤已經減緩了禦劍飛行的速度,而腳下的寒霄劍,越發震顫,如同遇到了什麼可怕之物,但好在寒霄劍已經認主,依舊被聶盤所控製著。
而此時他視線中,越發的感到不協調,仿佛這天地間,被一股神奇的氣場,扭曲了一般,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搖了搖頭,揉了下右眼,對天空中的異象,選擇了無視。然後看向了荒蕪的大地,這片區域,無窮無盡,一眼看不到邊,竟然全是荒土……
“嗯?”
不對!
聶盤看到了一座石屋,一座用大青石搭建的石屋,孤零零佇立在這片荒土之上,看上去更加不協調!
變天,荒土,黃沙,石屋!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與虛空格格不入,仿佛整個天地,都被顛倒扭曲,硬生生的加到了一塊。
“這麼惡劣的環境,竟然有一座屋舍……”聶盤十分詫異,不由喃喃自語,隨即心中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眼神不再看向那石屋,而是往虛空海方向疾馳而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去虛空聖地要緊!”這般想著,聶盤拚命將寒霄劍的速度,提升至極限。
正在這時——
“咦?”
聶盤又感到了一絲不尋常,腳下的寒霄劍,顫抖的更加劇烈,錚錚錚錚發出一聲聲尖嘯。他頭一次看到這種詭異的情形,劍身,也逐漸不受自己控製一般,變得極不穩定。
“難道,是這片天地異常的緣故使然?”聶盤心有懷疑,無奈隻能飛身而下,寒霄劍直接收進了天光混元鑒中。
而此時,聶盤站著的地方,離石屋不足十丈之距!
“喔?”
一聲輕微的喃呢,微不可聞,但聶盤身懷《冰心傲寒訣》,對周遭環境再敏感不過,他還是聽到了。
有人!
聶盤神色一凝,眉毛一擠,全身毛孔瞬間閉合,體內的真元,肆意流轉,隨時準備戰鬥。但他嘴中卻說道:“前輩為何隱居此處?”
“耳朵倒尖,這個,你得問你師父去!”屋內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說話十分緩慢,但卻令人生不出一絲惱火。
“師父?”聶盤眉頭緊蹙,嘴中輕輕咀嚼了一聲,隨即搖了搖頭道,“前輩說的話,小子不明白!”
屋內老者長時間陷入了沉默,聶盤也無法,隻能站在原地,等待著屋內人的回答,他心中隱隱也有些猜測,隻是要經屋內老者的確認。
“唉——”老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聲歎息,說不出的惆悵和困倦,如同身心俱疲的老者,睡著的感歎。
“你師父,沒和你說起過我?三十年前,那個不長眼的年輕人,那個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屋內老者,聲音不在那般低沉,而是有了一絲情緒,不知是激動,還是失笑,還是一些別的什麼。
“前輩,我沒有師父!”聶盤高聲說著,心中的猜測,越發清晰!
“你沒有師父?”屋內老者明顯有些詫異,又沉默了好久,才慢吞吞說道,“那你這《萬劍歸宗》,哪裏學的?”
“劍尊無名前輩給的!”聶盤如實相告,屋內的老者,雖然沒有一絲氣勢,如同一個凡人一般,但他心中,卻感到一絲絲危險,在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