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漸漸遠去,孟栩擺弄著手上的哨子。細長的哨子通體黝黑,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材料做的。哨身還刻有一隻張牙舞爪的龍,看上去威嚴十足。龍頭正對著的地方又刻著一隻金翅鳥,體形和龍差不多大小,整個哨身就隻有這隻鳥的一對翅膀是金色。
兩者麵部相對,表情猙獰可怖,好像兩個冤家對頭相遇一般。
來回把玩了半天,孟栩決定把哨子放在嘴裏先試一試這個哨子能不能響。
深吸一口氣,孟栩猛地吹響了哨子,一陣刺耳的尖嘯頓時響徹長空。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頓時黯淡下來,一朵巨大的黑雲飄到了七星鎮上空。
怔怔地抬頭看著頭頂這片烏雲,孟栩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整個七星鎮的人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孟栩四周除了那個女孩兒意外就再無他人。
頭頂之上,風雲突變,巨大的黑雲化作四條黑龍盤旋而下,一條接著一條,全部猙獰地張著大口,從孟栩身旁那女孩兒頭頂俯衝而下。
前後不過短短幾分鍾時間,孟栩還沒有回過神來,女孩已經癱軟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七星鎮天樞位的高塔上,那道號太監地道士微微歎了口氣:“這都是為你好,她會毀了你的!”說完化作一陣飛煙消失不見。
孟栩抱起地上的女孩,此時的女孩已經氣若遊絲,隨時都可能失去生命。
偏偏這個時候,兩邊的街口都同時出現了許多人,和剛剛那青水堂幾人的打扮相差無幾,手上都提著木棍斧頭之類的武器。
“就是他壞了立哥的好事,把他給我剁成肉醬!”人群中一個聲音想起,兩邊的人都同時舉起手中的武器,凶神惡煞地朝孟栩衝過來!
抱起女孩兒,孟栩內傷發作,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濺得女孩兒身上也都是血漬。
若是換做平常,孟栩根本不會將這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裏。但現在懷裏的女孩生死難料,自己又受了很重的內傷,使他不得不選擇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將懷裏的女孩抱緊了一些,孟栩運起內力,騰空跳起,一腳踢中衝在最前麵一人的前胸,借力騰上屋頂,選擇了一個能夠遠離這裏的方向疾奔而去。
一邊在房頂上疾跑,孟栩一邊觀察著街上的店鋪牌匾,看到一塊寫有醫館字樣的匾額後,孟栩縱身躍下,想都不想就直接衝進了那家店鋪。
“大夫,快幫忙救人!”衝進醫館,孟栩也不管誰是醫生,女孩都還沒放下就第一時間喊道。額頭上也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臉上的焦急之色越發濃重。
“你先把人放下,讓我先給她把把脈!”一個留著長須的老者開口說道,用手指了指牆邊的睡榻。
“哦,多謝這位大夫。”將女孩兒放到睡榻上,此時她的呼吸幾乎已經停止,隔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看到胸口微弱地起伏一下。
老者伸手抓起櫃台上的一張手帕反複擦了擦手,走出櫃台來到睡榻旁,伸手按向女孩的脈門。
“咦?這是怎麼回事?”女孩的氣息已經不能用弱來形容,常人看來這恐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大夫,她怎麼樣?能救嗎?”老者手剛搭在女孩手腕處孟栩就開口問道,顯得非常著急。
“你是她什麼人?”沒有搭理孟栩,老者號了一會兒脈才緩緩鬆開手,轉身對孟栩問道。
“我是她……”孟栩剛想說自己是女孩兒的未婚夫,因為她和蜂鳥長得實在像,根本就跟一個人一樣,但轉念一想,若是女孩兒不是穿越而來的蜂鳥,自己該如何是好?“我們是好朋友,剛剛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就暈倒了,大夫你行行好,先救救她吧!”
“若是你們沒什麼關係,那就讓她自生自滅吧,她的病,老夫沒法治。”大夫起身回到櫃台,輕聲說道。
“可若是我們有關係呢?”孟栩一聽大夫的話就急了,根本沒去想就算是大夫能救,他上哪裏去找醫藥費。
“若是你非救不可,老夫可以給你指條路,成不成,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老者依然氣定神閑,輕聲細語地說道。
“先生請明示,若是這女孩得救,孟栩感激不盡。”孟栩一聽還有戲,立馬恭敬地對老者報了抱拳。
“不用,老夫替你指引方向,你付給我銀珠兩枚,不拖不欠。”
“什麼?銀珠兩枚?你不如去搶!”若是在幻羽城,孟栩還是那個紈絝的三少爺,兩枚銀珠扔出去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但是現在的孟栩,別說銀珠,就是銅板身上也搜不出來半個。拿什麼給這老者讓他為自己指引方向呢?
“小兄弟,說話可得當點心,老夫這可是打開門做生意,你這麼說,傳出去我這醫館還開不開了?”聽到孟栩朝自己大吼,老者不慍不怒,依舊那樣的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