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她的高中同學。

與她目光撞上,馬華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歎息道:“看到你的名字我希望是重名,沒想到真的是你。”

“檢查結果有問題嗎?”

“是癌症。”

蘇千語心頭一沉,“誰?我嗎?”

“嗯。”

晴天霹靂!

蘇千語腦瓜子嗡嗡的,瞬間如遭雷擊。

“晚期。”

“你的腦袋裏長了一個惡性腫瘤,體積在不斷增大,目前已經壓迫部分腦組織、血管和神經……”

後麵的話蘇千語壓根沒有聽進去,她的耳邊全是嗡鳴聲。

整個人如墜冰窟。

癌症?晚期?

她不敢置信,她才二十五歲啊。

“根據你的情況,可以考慮藥物或者放療來延緩……”

蘇千語漸漸回過神來,打斷男人的話,“延緩什麼?”

壽命嗎?

“千語,你的時間不多了。”

“那……我還能活多久?”

“半年,最多不到一年。”

“不能進行手術嗎?”

“難度非常大,你很可能死在手術台上,即使手術成功,短時間內一定會複發。”

……

蘇千語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精神恍恍惚惚。

她呆站在路邊,手裏拿著自己和韓寓的體檢報告愣怔許久。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她飄忽的思緒拉回現實。

發現來電顯示是韓寓,她連忙調整好情緒接聽。

“體檢報告出來了嗎?”

男人的聲音冷漠,不帶絲毫溫度。

“嗯,已經拿到了。”

“那你回去跟我媽交下差,今晚我有事不回家。”

“……”

又不回家!

一個月他有差不多二十天不著家,一直在外麵鬼混。

蘇千語眼眸裏閃過一抹失落。

結婚三年,韓寓對她異常冷淡,從來沒有盡過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但在外他卻花天酒地,玩的不僅花,還不背人。

“你能不能現在回家,我想跟你聊聊。”

“有什麼好聊的?”

“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裏講,一定要我回去?”

“有關你的體檢報告。”

蘇千語雖然看不懂片子以及一些專業術語,但韓寓的一項體檢單上‘無精症’三個字她還是認識的。

畢竟是她的丈夫,她想給他留點麵子,跟他私下談這件事。

“我年紀輕輕的身體好著呢,能有什麼問題。”

不等蘇千語說話,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阿寓哥,誰的電話呀?”

“沒誰。”

“那你趕緊結束,專心一點嘛,人家都洗香香在床上躺好了,你快來。”

蘇千語頓時頭皮發麻,“你和誰在一起?”

“我跟什麼人在一起沒必要向你報備。”

“我是你妻子。”

“管好你自己,少幹涉我的事。”

韓寓的語氣明顯變得不耐煩。

接著通話便斷了。

蘇千語在風中淩亂片刻,心事重重地回了寒灣。

這裏是韓家的祖宅,婚後她和韓寓以及公婆一起住。

房子在富人區,占地麵積非常大,是棟如同莊園一般的豪宅。

進入院子,以往聽到她的腳步聲便會撒著歡跑來迎接她的小黃狗今天不見蹤影。

環顧四周,沒瞧見狗子,她踏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穿過院子進了屋。

“陳阿姨,怎麼不見汪汪?是帶出去遛了嗎?”

看到管家,她隨口問道。

陳阿姨麵露難色,壓低了聲向她透露,“少夫人,你不在的時候,太太讓人把汪汪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