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鳥裁判在他的傷口上灑鹽,在他的心口上戳刀,在他逐漸不再光滑不再細嫩的
小白臉上扇響亮耳光——他被莫名其妙地紅牌罰下了,很容易讓人想起7年前世界杯上裁判尼爾森手高高舉起的手臂。那時候的阿根廷醜八怪西蒙尼偷笑他傻,笑他年輕衝動;現在捉弄他的命運在偷笑他癡,笑他實在認真。他過去太順太風騷太光芒刺眼了,仿佛需要打擊一下挫折一點,他在鏡頭前出了那麼多的風頭,現在也讓他嚐嚐苦頭。他感到動輒得咎、前途迷茫。這是他生命中的劫,他迷路了。
他是貝克漢姆。他不是英雄。他怎麼能算英雄呢,他在世界杯集訓和生病的兒子之間寧願選擇去看兒子,說明他離英雄很遠。他更不是救世主——現在看來他更像英格蘭的災星呢。他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樂,有食色的本性,他其實和我們這些擠公車上班、靠工資過活的人沒有什麼兩樣,他的被放大了的細節被拔高的品質被神話的氣質其實都很平常很老百姓,他除了錢比我們的多,樣子比我們的靚,老婆比我們的瘋,運勢基本一樣,因為生活原本就是這些啊——生了、死了、結了、離了、獎了、罰了、分了、合了、哭了、笑了,痛苦與折騰,幸福與俏皮,人生之諸多況味,他隻不過嚐了幾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