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修仙的，要突破晉級並非遊戲裏那樣拿個新手大禮包一二三四五那麼容易的，每個階段都分修為和境界。
周斂沒有達到煉氣一層的修為，他隻突破了個境界。東廬弟子中真正擁有煉氣一層修為並突破境界的隻有樓曉一人。
【某石：啥？乃們說還有小表姐？她當然不能算是煉氣一層啦！她是煉氣三層。】
樓曉為周斂鬆了口氣的同時，自己才真的開始緊張——
這要叫她表演個什麼才藝節目？真的要她唱流行歌麼？
心底有個聲音猶猶豫豫地響起：“那……那咱還是……還是賣萌先混進去吧！”
“還有人嗎？”當這個和藹的女聲響起的時候，樓曉身邊隻剩了青蓮師一個。
“我……我，還有我。”樓曉舉起了小手，眼睛濕漉漉地看向打算打包試音器材離開的那些人。
一個麵容柔美的女子衝樓曉招了招手，道：“小師妹，你過來。”
樓曉抬頭看向青蓮，艱難地從那張猙獰的“笑”臉上找到了一絲“鼓勵”後，才邁著小步跑上前立在那女弟子跟前，抬頭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姐姐……啊，這位師姐，我是東廬的花小樓……不知該怎麼稱呼這位師姐……”
那女弟子笑彎了眼，伸手摸摸樓曉的腦袋，笑道：“我是夢音壇的素商，你若今年進門，許要稱我為師叔呢！”
樓曉微微垂下頭，開始模仿連靜文的樣子，一邊憋紅小臉一邊玩衣帶，小小聲地道：“可是……可是……小樓沒有學過唱歌，也沒有學過彈琴吹笛子，那……那可怎麼辦？”
“這有何難？”素商笑了笑，取過一張琴，彎腰席地而坐，將琴擺在樓曉麵前，笑道：“小樓，我說這段話，你聽好後，學我說上一回，若說對了，便與他們一同進去，如何？”
她指了指站在大門內不安地等著樓曉的周斂幾人。
樓曉抬頭看了看他們，見趙四滑稽地衝她擠擠眼，立刻垂下頭，輕輕地點了點。
素商素手清抬，玉指撫上琴弦，撥了一個音，道：“宮者，中也，居中央暢四方，唱始施生為四聲之徑。”
樓曉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的動作。
“商者，章也，物成事明也。”素商又撥了一個音。
“角者，觸也，陽氣蠢動，萬物觸地而生也。”
“征者，祉也，萬物大盛蕃祉也。”
“羽者，宇也，物藏聚萃宇複之也。”
素商連撥五音，然後住手，靜靜看著樓曉。
樓曉此時心跳得奇快——
這五句話，她在玉簡上見過，要背下來不難。但這個“考題”的關鍵在於，素商每撥動一個音，之後那句話的起始，就著落在那個音上。
她前世對音樂的有限認知裏，隱約有這五音，似乎古樂的“宮商角征羽”對應西方的“Do
Re Mi Sol
La”，而具體的如何演變，又有怎樣的演變，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典故，她是一點兒也不了解。
但就這麼一點點認知，足夠讓她安然通過這一關了。
樓曉小小聲地道：“素商……師姐……嗯，素商師叔，我……我可以開始說了嗎？”
“當然可以了。”素商的聲音愈發溫柔，似乎是怕嚇壞了樓曉。
樓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從用Do的音為起始，道：“商者，章也，物成事明也……”
五句話念得不徐不緩，中間停頓處，樓曉還擺出皺眉回憶的樣子。
當最後一個字念出的時候，素商舒了口氣，撤了琴，伸手撫向樓曉的肩頭，溫聲道：“花小樓，隨你師兄師姐進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