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紹文臉色陰沉的如同滾滾烏雲,怒氣在胸腔內不斷的起伏,他很想一把掐死她,卻又不敢真的動手。心裏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若是她死了,以離莫王爺暴虐的性子是絕不會放過蘇府的任何人。
眸光冷澈,陰霾陣陣,他猛的一掌擊打在書案上,震得筆架上的羊毫搖晃不止。狠狠的怒視著蘇雨梨,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好,很好。有離莫王爺撐腰,你現在膽大妄為了是吧。”
“那爹到底答不答應。”蘇雨梨無所畏懼,清冷的黑眸迎上蘇紹文暴虐的目光,沉聲問道。
蘇紹文怒火中燒,狠戾的眼神銳利無比,直達蘇雨梨的眼底。深冷的目光崩裂出徹骨的寒意,冷聲宣告道,“我給你十天時間,十日之內你要是不回來,爹無法保證你娘的安全。”言下之意便是她若敢逃婚,他會毫無顧忌的要了白敏貞的命。
果然夠狠!絕情到完全不顧及與娘親的夫妻之情。蘇雨梨顰眉,一絲冷笑在她唇角浮過,指尖微動,銀簪隨即落入袖中,雅致的玉顏上已恢複淡然如水的表情,她低眸說道,“女兒謝爹成全。”
“好了,退下吧。”蘇紹文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低沉的聲音夾雜著絲絲縷縷的不滿。
蘇雨梨知道,他這是在惱恨於她,除了北辰忻,隻怕她是唯一敢威脅他的人。若非無法向北辰忻交待,隻怕她今日無法安然走出他的書房。
“是,女兒告退。”蘇雨梨淡淡的說了句,轉身推門而出,卻迎麵看到蘇婉悠步履匆匆的向她走來,兩人擦身之際,蘇婉悠的目光中滿是陰霾,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警告,又似威脅。
蘇雨梨揚起唇角淡不可見的冷笑,徑直向前走,身後傳來“嘎吱”的開門關門聲。她淺淺挑眉,想來蘇婉悠是為婚事落空而去,以她比針尖還小的心眼,這一回她們恐怕梁子結得更深了。
不在意的扯扯嘴,蘇雨梨加快腳步往梨院走。
雪已經停了,灰暗的夜空下,滿目蒼茫。冷風習習,吹得發絲淩空亂舞。四周圍一片寂靜,她隻聽得到腳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吱吱響聲。
回到梨院,已是掌燈時分。白敏貞佇立在門邊,翹首以盼。
一看到她,忙不迭的迎上來,拉過她冰涼的柔夷放入掌心中揉搓,麵色憂慮的問道,“怎麼才回來,娘聽珍兒說你爹找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娘親,外頭風大,我們進屋再說。”蘇雨梨輕描淡寫的一筆帶回過,攙扶著白敏貞進了廂房。
室內昏暗無光,視線極差,白敏貞挑亮桌上的油燈,泛起了微弱的黃光。
“你爹不會無緣無故找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敏貞隻覺得忐忑不安,眼皮已經不停的跳了一下午,隱約預感到發生了不好的事。
蘇雨梨身子一低,落座於木椅上,她唇角一抿,淡聲說道,“爹說離莫王爺要娶女兒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