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仞也這麼說,許瞳略微鬆了口氣。
“找點東西冰敷下吧。”
許瞳忙從地上起身,拉開客廳裏的一個二手小冰箱,從裏麵拿出了罐冰啤酒,“這個可以嗎?”○思○兔○網○
李仞頷首,“有毛巾麼。”
許瞳又從衛生間拿來毛巾,李仞包住啤酒,遞給許瞬。
許瞳想去幫忙,許瞬接過來按在自己臉上,發出舒服喟歎,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一時間,沒有人再開口。
沙發上除去許瞬坐的那點位置還算幹淨,其他地方都有油漆汙漬,許瞳也不想坐,抱著膝蓋蹲了下來,背脊貼著木製的沙發腿。
李仞斜靠在對麵牆上,沒再看兄妹倆,而是望向窗外,將煙咬在嘴裏,拿出打火機,想想,又將打火機丟到了窗台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窗外暴雨如注。
“你為什麼會幫我們?”哥哥狀態好了許多,許瞳仰起小臉,看向他。
許瞬捂住毛巾,也跟著抬頭。
李仞視線從窗外的大雨轉到了他們身上。
“要把你哥哥扶去臥室休息麼。”
李仞瞥見牆上玻璃碎了的掛鍾,不答反問。
許瞳看向一樓臥室,門是開的,估計是不能住人了,無奈說:“可是隻能住二樓了。”
李仞嗯了一聲,將未點燃的煙從唇間摘了下來,丟進門口垃圾桶,走到沙發前蹲下,對許瞳道:“搭把手。”
許瞳幫著把哥哥放到了他背上。
許瞬也不矮,少說有一米八零,但李仞背他一點不吃力,相反很輕鬆。
許瞳幫他們拉開樓梯間的門,李仞直說道:“碰到受傷地方就說。”
許瞬點了點頭,折騰一夜,也是十分疲憊,什麼都沒說。
“右邊這個就行。”
樓上有三個房間,許瞳住中間的屋子,許瞬原本就住在右手邊房間,後來因為樓下父母房間空著,他才住在那裏,把整個二樓讓給妹妹。
許瞳把門擰開,摁亮屋裏的燈,李仞將許瞬放到靠牆的木床上。
許瞳立刻幫哥哥整理枕頭、蓋好床尾的被子,又去小廳裏燒了壺熱水,兌好涼水,放到床頭櫃上。
“瞳瞳,我沒事。”冰敷一陣,又躺在舒服的床上,許瞬感覺好了許多,“我睡一會兒,你也趕緊去休息吧。”
“好,你有事叫我,我聽得見。”
許瞳看見哥哥臉色恢複了一些,也沒有再打擾,幫他關上燈輕輕帶上屋門。
李仞剛才送完許瞬便下樓了,給兄妹倆留下私人空間,許瞳靠著房門靜了靜,還是打開樓梯間的燈,往樓下走去。
她站在門前屏住幾秒呼吸,推開門。
李仞並沒有走。
不知怎得,許瞳心底微鬆一口氣。
他還是站在剛才的位置,斜倚著牆,這次點上了那支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聽見腳步聲,他稍稍抬眸,看向許瞳。
目光幽深。
兩人視線交彙一瞬,又互相轉開。
“你。”
許瞳先前隻穿了件睡衣,好在是保守款式,淺藍灰半袖純棉連衣裙,類似外穿款式,不過腰身寬鬆,印有碎花圖案。
她剛才上樓特意拿了件長袖外套,套在裙子外麵,天熱,暫時沒有拉拉鏈。
李仞偏了偏頭,“嗯?”
“你、你今天不走了吧。”許瞳站在台階上,雙手插在寬鬆的衣服兜裏,有些忐忑地掂了掂腳尖。
“你不希望我走?”
一定是光線半明半暗的原因,他的眼睛比往日看上去更黑,像幽邃的潭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