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服的領口被汗濡濕了。

林覺曉又在心裏嘟囔了句——現在的小年輕身體是真的不錯啊。

他拿著門鑰匙準備開門,忽然想起來些什麼,回頭問道:“你哥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家有很多寵物?”

周勁野點了點頭:“說了。”

林覺曉邊開鎖邊問道:“你應該不討厭吧?”

“不討厭。”周勁野道,他停頓了下,又補充了句,“我挺喜歡貓貓狗狗的。”

林覺曉笑著歎了口氣:“我家的寶貝可能跟你想的不一樣。”

林覺曉開了門後,周勁野才知道他說的不一樣,是什麼不一樣。

門一開,就有很多小動物圍了上來。

一隻狸花貓的眼睛結了硬咖,但還是親人得很,它上前蹭了蹭林覺曉的褲腳。

周勁野的腳被個小爪子踩過,他低頭一看,是隻尾巴斷了半截的小土狗。

遠處的沙發旁,還放了個小貓窩,裏麵的小貓咪估計隻有幾個禮拜大,它看起來被嚇到了,戰戰兢兢地盯著門外。

這些狗狗貓貓多多少少看起來都有些缺陷,除了隻金毛。

但金毛臉上的毛已經開始發白,鼻子的顏色也變淺了,估計年紀已經很大了。

金毛的尾巴甩得飛快,熟練得拿鼻子去拱林覺曉伸出的手,還伸出紅潤的舌頭舔了舔。

“平平。”林覺曉蹲下`身,摸了摸他的毛,“別鬧。”

他一邊說著別鬧,一邊又縱容著金毛在他的身上亂蹭。

林覺曉輕柔地拍了拍金毛的腦袋,蹲在地上跟周勁野介紹道:“他叫平平。”

他又指了指狸花貓:“安安。”

斷了尾的小土狗也湊了上來爭寵,端水大師林覺曉把它抱了起來,讓它用綠豆大的眼睛盯著周勁野:“健健。”

林覺曉安撫性地摸了摸小土狗的下巴,揚著下巴指了指在小窩裏的貓咪:“它叫康康。”

他把小土狗重新放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小心粘到的毛,跟周勁野道:“我的寶貝和別人不同,但我還是很喜歡他們。”

林覺曉的眼下有兩個很明顯的臥蠶,笑起來得時候更加好看了。

周勁野愣了愣,他忽然覺得——林覺曉的頭發,應該會比那些寶貝的毛還好摸。

周勁野扭開視線,認真地誇道:“他們都很可愛。”

林覺曉聽得出來,周勁野是真心實意地在誇,他溫和地笑著,跟周勁野解釋道:“除了平平,他們都是我撿來的。”

不過養這麼幾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剩下的林覺曉也隻能送到救助中心去,而那隻小奶貓是他看到實在是不忍心才撿回來的。

周勁野不會表達對寵物的喜愛之情,他隻能重複了一遍:“他們真的很可愛。”

林覺曉眼下的臥蠶又浮了出來,開口道:“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林覺曉帶著周勁野進了客房,解釋道:“客房沒什麼人來住過,隻有你哥住過,不過被子我也洗過曬過了。”

他想的真的很周到:“洗手間隻有一個,牙刷和毛巾我都給你放洗臉台上的櫃子裏,沒拆封過,有需要你直接用就行了。”

周勁野簡單地道了聲“謝謝”。

林覺曉好像無論說什麼,都是笑著的:“那你先收拾東西,我去給他們喂狗糧和貓糧。”

房間又空了下來,客房大概是被人提前收拾過,床頭櫃蹭亮得反著光。

周勁野先把自己的單反包放到了床頭櫃上,打開行李箱收拾起東西。

在行李箱打開的那一瞬間,周勁野有那麼一刻的茫然,他在想,他獨自來這個陌生的城市,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