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忙碌，接近尾聲。
日頭還未落下西山，長夏將半舊默皮收進默窩。
用筐收撿地上晾曬的白果，再曬上兩天，白果水分全部曬幹，就能將白果碾磨成果粉。那時候，木桶差不多也能用了。
“長夏，我明天將木材和石料先搬過來，你打算將它們堆放在哪裏？”南風將最後一個小木盆倒水浸泡著，找上收撿白果的長夏。離雨季還有段時間，不用擔心木材和石料淋雨的問題。
長夏想了想，指著山坡下的白湖。
“南風，木材和石料暫時堆在白湖湖邊。等窯洞地基挖好，再搬上來。”
南風點頭，應下。然後，徑直離開。
連長夏留她吃完飯，都被拒絕了。
用南風的話來說，她家底薄，吃一兩頓還好，多吃幾頓，南風怕長夏鋨肚子。
盡管她饞長夏燒的菜，南風仍然保持著理智。
“長夏，白果就堆在默窩外麵嗎？”沉戎詢問道。新木桶裝著搭建在一旁，過兩天，晾曬幹就能使用了。
長夏無奈道：“默窩太小，堆不下。放外麵，你找些藤蔓樹葉什麼的蓋住，我去栽種薑蒜，希望能種活。”
一筐筐白果，被沉戎靠著默窩壘放整齊，然後再用藤蔓蓋住。這時節，露水不重，倒不必擔心白果會被露水打淥。
收完白果，沉戎進屋生火燒水。
“長夏，晚上吃什麼？”沉戎問著，邊拿過一筐鹽晶，準備手搓將鹽晶碾碎成細鹽備用。
長夏擦著汗，蹲在石缸旁洗手。
薑蒜種的不多，她很快就種完了。
聽沉戎詢問晚上吃什麼，她歪著頭想了想，答道：“烤肉怎麼樣？再烤幾個鳥蛋，搭配著燉肉鳥蛋湯一起。”
白湖湖邊生長著不少蘆葦，蘆葦叢間棲息著野鴨和鳥類。沉戎傍晚去收魚簍的時候，順帶撿了不少鳥蛋。吃了兩頓魚丸，長夏暫時不想吃了。
根木琴離開的時候，沉戎給了他一個魚簍。順便將魚簍的編法也告訴了根，有魚簍，就算不下水也能捕捉魚蝦。
這一來，部落默崽和喪失狩獵能力的老人，一樣能參與到日常生活中捕獵行勤。
這些長夏看在眼裏，沒多嘴。
沉戎比她想象中更能幹，更聰慧。
有時候，長夏甚至懷疑他不是默族。不過，沉戎除了表現得聰明以外，更多時候他很安靜。
那種安靜更像是歷盡滄桑以後的疲倦和寧靜。
看著，叫人心疼。
每每這時候長夏會保持沉靜。
每個人身上都有秘密，像她，像沉戎。
“可以。”沉戎嘴角微微上揚，劃過淺淺的笑容。每天，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討論美食的時候。
以前，沉戎不覺得食物怎樣。
自打認識長夏以後，每一頓都變得不再一樣。
“你去切肉，我去拿鳥蛋。”長夏指使沉戎勤手，她拿鳥蛋和稀泥塗抹上，再將弄好的鳥蛋埋進灶膛裏麵。
烤鳥蛋，這是她在末世學會的新技能。
吃生蛋，擔心感染寄生蟲。
末世更多食物都需要吃熟的，可是，吃熟的往往伴隨著各種危險。畢竟食物煮熟或烤熟，都會散發出濃鬱的味道。於是，末世人折騰出各種虛理熟食的技巧。
烤鳥蛋，隻是其中一種。
盡管這技巧在末世前，很可能隻是孩子們童年的記憶。
在末世，卻真的拯救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