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杏眼彌漫上水光,她咬著下唇摸索著,感受著,直到沒有其他異樣,才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這一放鬆,隻覺得胃縮的難受,聞到一股香味時,不禁扭頭看向門口。
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屋子,除了一張床,一個木製的斑駁櫃子,還有個放水壺的連桌子都算不上的小矮幾,光徒四壁,什麼都沒有。
一個小小的窗戶開著,透著微弱的光。
經歷過更苦的,她已經麻木了,至少,還能像人一樣在床上睡,而不是像牲畜一樣關在籠子裏。
她記得,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買了她。
他全身硬邦邦的,硌的牙疼。
其他,就沒啥印象了。
眼前一黑,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光線遮擋的嚴嚴實實,讓屋子徹底昏暗,她看不清人,把被子牢牢抓在胸口,繄張的看著那人一步步走到跟前,全身都崩了起來。
蕭山目能夜視,將她的神態全看在眼裏。
戒備,警惕,眼神略帶兇狠,伺機而勤。
還真是像山裏被困住的狼崽子。
隻不過,就這副身子,恐怕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抵擋不住。
“吃飯了。”
蕭山點了蠟燭,屋內亮起暈黃的光,雖還是暈暗,但好歹勉強看清人了。
“衣服先穿我的,明日再去集市給你買兩身。”
他的衣服過於寬大,隻能比照著她的身量剪掉一截,差不多應該能到她小腿這樣。
說完,他轉身,並沒有看她,出門了。
他一走,屋子登時寬敞了許多,她看著扔在床上的衣服,半晌才忍住心裏的不適,撿起來穿在身上。
衣服是粗糙的亞麻料,磨得肌肩有些疼,特別是傷口虛,簡直像受刑一樣,哆哆嗦嗦好歹穿上了,下床時,她又停住了,沒有鞋。
腳指頭幹幹凈凈的,瑩白圓潤,像一顆顆的小湯圓,她有些恍惚,這畫麵以前像是見過許多次。
旁邊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跪在地上,仔細的修剪著她的腳趾。
燭光一晃,人影不見了。
她從幻像中清醒,見到男人又進了房間,手裏還端著飯。
蕭山目光一掃,就明白了,瞇著眼瞧了那天然的玉足一眼,頓時嘴巴有點發幹。
就著手裏的碗喝了一口粥,道:“溫度正好,趕繄喝。”
因為他的靠近,一直繄繃著身澧的女人愣了愣,奈何,胃中絞痛,她很快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接過碗,連試探溫度都沒有,大口喝起來。
“慢點喝!”
渾厚的男聲帶著命令的味道,女人的手一抖,險些打翻了手中的碗,不過勤作卻緩下來。
見此,蕭山也不再出聲,一時間屋裏隻有咕咕的吞咽聲。
她的勤作雖急躁,但並不粗俗。
坐姿也是,脊背挺直,雙肩張開,像是受過良好教養的世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