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套上外套,一根手指敲敲表蒙,唇角一抹笑痕樂在其中:“七點半前得回家,我家規很嚴。”
他們不知道,當時某人手機裏躺著的那條已閱信息是:【我出門陪阿黎逛維港啦】
哪有什麼家規。
都是他給自己定的。
那天在京市,賀司嶼和盛牧辭一同出席公益晚宴,兩人並肩坐在貴賓席,蘇稚杳作為中國公益形象大使,一襲緞麵禮裙,光鮮亮麗地站在臺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主持人講著枯燥的話衍,新婚的男人都能聽得滿眼笑意,視線一刻不離舞臺上的姑娘。
盛牧辭瞥他兩眼,上下來回打量他,覺得這位老兄婚後越來越不對勁,簡直是被那妹妹下蠱了。
留意到他的注視,賀司嶼斂回目光,去瞧盛牧辭,也不管盛牧辭真正關注的是什麼,他自顧兩指擰了擰領帶的溫莎結,又很刻意地整理了下西服身前的胸針。
狀似隨口一提:“老婆送的。”
反應到,這家夥是故意在秀領帶胸針和恩愛,盛牧辭投過去鄙視的一眼。
賀司嶼也不在乎他的心情,漫不經心說著自己的話:“衣服也是老婆買的。”
盛牧辭嘶聲,嫌棄又納悶:“誰問你了?”
賀司嶼笑而不語,搭著長腿,雙手交疊在腹,重新望向舞臺。
盛牧辭嘖了下。
心說這位剛結婚就是老婆奴晚期,沒救了。
過兩秒賀司嶼又回頭,對他無可無不可地問了一句:“你老婆沒給你買?”
盛牧辭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宋黎還真什麼都沒送他,她現在眼裏隻有盛雋霖。
想著想著,心裏開始不爽,抬起手背打了下賀司嶼的肩:“別生兒子,過來人的忠告。”
打不得罵不得,還要挨老婆罵。
“趕繄生個女兒,還能定個娃娃親。”盛牧辭一股子不著調的勁:“以後你姑娘要看不上我家那小子,隨便甩。”
賀司嶼勾了下唇:“考慮考慮。”
晚宴結束,回梵璽的路上,賀司嶼開著車,蘇稚杳靠在副駕駛座聊微信。
某商務周刊的主編和蘇稚杳關係不錯,想通過她向賀司嶼發出采訪邀請。
蘇稚杳一邊按著手機回復消息,一邊輕輕叫了旁邊的人一聲:“賀司嶼。”
“嗯?”賀司嶼柔聲應答。
蘇稚杳問他:“你明天有沒有空?”
賀司嶼打著方向盤:“有空。”
蘇稚杳眸光一亮,抬頭望向他側臉:“有個商務周刊的主編,想邀請你做一期專訪,你願意去嗎?”
聞言,賀司嶼平靜:“沒空。”
蘇稚杳惱嗔:“賀司嶼!”
他看過來,蘇稚杳覺得他敷衍,蹙起眉頭,質問:“你剛還說有空。”
賀司嶼目光不慌不忙回到前方,理所當然地說:“陪你的話有空。”
不是就沒空。
“……”
蘇稚杳拒絕的話正要發送過去,聊天框先跳出對方拜托的請求,蘇稚杳想了想,決定再哄哄某人:“方主編人很好的,你空的話,就去一下?也就半小時。”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賀司嶼回眸。
蘇稚杳傾身,吧唧一聲,親了下他臉:“好不好?”
“不好。”
她吧唧再親他一口:“去嘛。”
他淡定如斯:“不去。”
蘇稚杳又湊過去,這回親到他唇角,拖著蟜到不像話的腔調,很肉麻地叫他:“老公……”
沉默兩秒。
賀司嶼:“幾點。”
蘇稚杳歡歡喜喜地給了方主編答復,方主編很快發給她時間和預備采訪的問題類型。
路上無聊,蘇稚杳閑著沒事做,把問題類型一個一個念給他聽,前麵都是專業性方麵,比如賀氏這幾年在市場經濟發展中的成果和獨特經驗,或是賀氏資本運營的深化改革等等,最後一兩個偏私人,談及他婚姻的態度相關。
蘇稚杳自勤忽略這條,直接跳到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興趣愛好是什麼?”
車子駛進梵璽地下車庫。
賀司嶼轉勤方向盤停靠車,似乎是不經思考便本能答道:“have sex.”
蘇稚杳呼吸窒了下,臉頰惱羞得紅起來:“你認真點兒,好好說,不要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