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想這些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事,那個胖子向另外幾人道:“這人弟兄們可有認得的?”
另外幾名軍士全都搖頭:“不認得。”
那胖子微微一笑,抬手做了個手勢,方三偉尚未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後腰已經讓人抱住,跟著腳下一滑,已經讓人掀翻在地,雙手讓這幾名軍士死死按住壓在身後。
方三偉急喊:“你們幹什麼?這是幹什麼?”他拚命的掙紮,可是上麵的幾人力氣甚大,哪裏掙的動半分?跟著有人拿了繩索過來,從頭上套了下來,將他雙手束在腰間,如同粽子一樣讓人給綁了起來。
方三偉一邊喊叫一麵掙紮,讓這幾名軍士推著向前走去,路上遇到不少巡邏的和休息的軍士,都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幾人推著他走了幾百米,來到一處高大的帳篷前,那帳前有不少兵士站立,看來應該是個頭領的帳篷。
帳前有軍士看到他們,一人伸手攔住道:“這人是誰?”那胖子衝這人行禮道:“康校尉在帳中麼?兄弟幾個抓到一個細作,特押來見康校尉。”
這帳前軍士上下看了一下方三偉,了句:“稍候。”轉身向帳中走去。
方三偉聽的這幾個他是“細作”,他就是再不清醒,現在也清醒許多了,這還了得,他看過《水滸傳》,知道這細作就是間諜,間諜可是大罪,我怎麼成了間諜了?
他想著怎麼解釋一下,可是卻不容他多想,進去那個人已經轉回來了,道:“康校尉讓爾等將人押進去。”這幾人推推搡搡的,口中喝斥著,將方三偉押進了大帳。
大帳兩邊已經有十二名軍士挎了鋼刀站立兩邊,全都是麵色嚴肅,方三偉看著這些人手中的按著的鋼刀,心裏有些發毛。
正中的書案後坐著一個黑臉漢子,約有二十五六歲,肥頭大耳的,一臉橫肉,滿麵的紅光,看樣子應該是喝了不少酒所致,他把二腿交叉,高高的放在桌案之上,背後靠著椅子,還在悠悠的搖著。
那胖子把方三偉押進來,衝著那黑臉漢子躬身行禮道:“報康校尉,兄弟幾個剛才在厲馬司的井中抓到個細作,便是此人。”然後回頭對方三偉道:“跪下。”
那幾個軍士按著方三偉的肩膀,踢打他的腿,想讓他跪,方三偉這點骨氣脾氣還是有的,掙紮著就是不跪。
那康校尉懶洋洋的擺擺手,這幾人放開方三偉,退到一邊,康校尉打了個哈欠,才開口慢慢道:“吧,是那裏來的細作,在我康隨這裏,充硬氣是沒有用的,隻會多受些皮肉之苦。”
方三偉大聲道:“我不是什麼細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到了那口井中的。”那康校尉康隨卻不生氣,仍然慢條斯理的:“這倒是奇怪了,莫不是你覺得氣炎熱,自己翻過我軍中圍牆,跳到那井中遊泳去了?”
他這個話明顯的是笑,那些軍士本來一臉嚴肅的,也不禁偷笑了,有膽大者更是哄然大笑。
方三偉一呆,等那些軍士笑夠了,才:“其實,我是來自將來,好多好多年以後,你們可相信嗎?”
這群軍士們聽了,都不作聲,半響以後,全都又哈哈大笑,連那些之前比較嚴肅的站立兩邊的兵士,也忍不住哄笑起來。
康隨笑道:“原來這人是個傻子。”停了一下又道:“如果你自己是個賊盜,到我營帳中偷東西來了,我倒也信上幾分。”
方三偉歎了口氣,看著這些人哄笑,自言自語聲道:“早知道你們不會相信的。”他轉念一想,如果我承認是個偷,可能最多就是關了半,挨幾下打,總也比當成細作,有極大的危險強的多了。
於是他等這幾人笑夠了,才道:“不錯,我是個偷,我就是來偷東西的,我根本不是什麼細作。”
康隨把腳放下來坐正了,看著方三偉道:“那你,你來這裏偷什麼來了?”
方三偉一時不知道怎麼,正巧外麵傳來了馬廝叫的聲音,他靈機一動於是道:“我來偷馬來了。”
康隨又笑了道:“原來這廝跳到井中偷馬來了,我的馬原來是養在井中的。”那十多名軍士又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方三偉感到有些怒火,他感覺他像個醜一樣,讓這些人在玩戲著,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如何呢?他內心感覺一陣的悲涼,那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充斥胸膛,心頭仿佛有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康隨忽然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我昨夜不見了二百貫錢,莫不是被你偷盜去了,快從實招來,藏在那裏去了。”
方三偉一呆,怎會想到這校尉竟然真丟了二百貫,他吃這人一嚇,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