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地歎息一聲。
羅凡也許對不起所有人，但唯獨沒有對不起她。
他身上的傷，有好幾處是為了護她而傷的。
而桑洛和他倆，儼然已經是天壤之別。
*
找到馮素華並不難。
當桑洛直接出現在她麵前時，她麵色平靜，一點也不意外。
隻是在看向季從無——這個殺了自己一家人的凶手時，她平和的情緒瞬間轉化成極致的仇恨和怨毒。
她清楚桑洛找上來是為了什麼。
自己這條命也獻給了魔鬼，如今報仇失敗，腦海裏那道聲音在桑洛出現便悄無聲息。
她再沒有報仇的機會。
而她死也不會告訴他們任何消息。
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報仇”。
馮素華冷笑一聲，將早就準備好的刀毫不猶豫地插.進胸膛，刀尖用力攪碎了心髒。
隨著她生機消散，在她腦海裏的那道聲音都懵了。
憤怒暗罵：蠢貨！居然自殺，打壞了它接下來的盤算。
它並不在意馮素華，隻把她當作它寄居的身體。
——馮素華目前是最適合它寄居的身體，失去這具身體，它還得想辦法繼續找合適的。
好處是馮素華一死，隻要它沒動靜，桑洛自然不清楚背後到底是誰在謀劃。
暫時忍耐。
念頭剛剛閃過，它忽然覺得“身體”一緊。
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破開一切空間束縛，精準且迅速地鎖定它的位置和存在。
然後，攥緊了它。
天旋地轉。
在沒有脫離馮素華身體的前提下，它的本體在外力的作用下，直接被拉了出去！
望著桑洛近在咫尺且麵無表情的臉。
尤其觸上那雙霧一樣看不清的眸子，它幾乎要被裏麵覆蓋的冰冷和漠然給淹沒。
靈魂瘋狂發出逃——！的警示。
它甚至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有真正的身體，此時此刻，怕是已經嚇軟了。
死亡的壓力讓它轉瞬間意識到，這個時候拋出一些能讓桑洛感興趣的信息，於它而言的危險就會降低。
正當它要開口時——
女孩斂下長睫，淡漠地掃了眼掌心漆黑扭曲、散發著不詳氣息的一團詛咒之力。
它被賦予了靈性。
掌心火焰升騰，裹之。
隱約有淒厲的慘叫一掠而過。
係統：“……不問問嗎？”
桑洛：“問什麼？”
係統：“這玩意兒的來曆呀。”它為什麼要算計你啊！
桑洛：“沒興趣。”
係統：“？？？”
係統手動給自己加鎮定效果，它冷靜地說：“說不定這玩意兒背後還有指使者……”
桑洛打斷它的分析：“知道剛才那隻怪物為什麼是S級巔峰，卻蠢得智商為負嗎。”
海城的那四隻S級，不說絕頂聰明，智商與人類沒太大區別。
係統謹慎道：“受了刺激或者蠱惑？”
桑洛歎了口氣，她不耐口舌，直接從腦海裏將一段畫麵顯現，讓係統自己理解去。
係統立刻看到一條熟悉的斷臂——高維存在被桑洛轟走時留下的那條。
林向之帶走昏迷的桑洛，那條手臂被當成怪物殘肢留在了原地。
桑洛傷痊愈後，抽了個時間去了斷臂所在地，斷臂已經不在，地麵有怪物走過的痕跡。
推測出估計被怪物吃了。
至於怪物吃了會不會發生變化，桑洛也不清楚。
係統反應過來。
所以，那頭巨獸是吃了斷臂才進化到S級巔峰，卻沒有保持S級該有的智商。
至於這團被賦予了靈性的詛咒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