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物種。

總之季從無押著香居夫人下來,後者很聰明,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麼,至少現在她是安全的。

等到了大堂,看到桑洛,認出她,再聽到她說的話。

這位香居夫人在轉瞬間便明白,自己怕是被人做了局,當了槍使。

她歎了口氣,神色自責地說:

“怪我手底下人不謹慎,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個不小心把你的朋友請過來了。”

“早知道我們之前就該留個聯係方式,你直接聯係我,我立刻把你的朋友分毫不損地送回去,何必勞煩你特意跑一趟。”

這話裏有幾分真心,也就隻有香居夫人自己清楚了。

不過她清楚一點,有人做局把她當槍使,要不是桑洛來得及時,她現在已經沒了。

應該說,她和桑洛都被當了槍使了。

她要是死了,得益最大的是誰?

顯然是樂園和夜幕。

桑洛又在局裏,樂園姓鬱應該至於用桑洛來算計她——這相當於玩火,會自焚的。

那就隻剩下夜幕了。

香居夫人是痛恨季從無差點殺了她,卻更痛恨背後做局的人。

哪怕她現在有能力能留下桑洛和季從無,她也不會這麼做。

這樣隻會白白讓做局的人在背後笑得合不攏嘴。

香居夫人按捺住所有情緒,微笑著說:

“今天這裏不適合接待,這樣吧小五妹妹,過幾天我設宴賠罪,還請你和你的朋友一定賞臉前來。”

桑洛歪頭望著香居夫人,片刻後,她把球形炸.彈放進帆布口袋。

這代表著一個訊號。

香居夫人輕輕地吐了口氣。

“到時候再說吧,走了。”

她轉身,直接將單薄的後背呈現,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們來一記冷槍。

季從無默然無聲地跟著她一起,踏過廢墟,離開了天堂。

……

一出天堂,一輛車滑過來。

鬱老板坐在後座,頗為好奇地打量了下季從無,隨後笑眯眯地對上來的桑洛豎大拇指:

“又把人家場子都炸了,必須給你點讚。”

桑洛咚的一聲將帆布口袋扔下,身體窩進他旁邊的座椅,不吭聲。

這排就沒座位了。

後排還有。

鬱老板看著那少年同樣一聲不吭地坐到桑洛後麵,一臉的淡定從容,仿佛不知道自己在打量他似的。

這心理素質,能入這丫頭眼的,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鬱老板好奇,小五這丫頭身邊什麼時候跟了個小子。

好奇歸好奇,他也沒打算問——合作這麼久,對小丫頭的性格還是很了解了。

關於她的事,能不問的就不要問。

否則哪個點惹到他,吃虧的還是自己。

鬱老板轉過視線,衝向後方,一張英俊的臉龐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小兄弟怎麼稱呼?”

“季從無。”

“多大了?”

“不知道。”

“觀你外貌,和小五應該差不多大,最多也就大個一兩歲。”

鬱老板並不介意少年的冷漠,關切問:

“這次受驚了,頭上的傷沒事吧?”

季從無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鬱老板狹長的狐狸眼微眯,並不懼少年這一眼的沉沉陰鬱。

“沒事。”季從無其實也是在向桑洛說明他的情況。

按照係統說的,現在桑洛對他的好感值在57,再加3點,突破60大關。

他和她的關係就會進入到下一個階段。

即使桑洛並不在意他的傷,但鬱老板提起,他表明“沒事”,桑洛再怎麼也會關注一下。

果然,小姑娘突然來了句:“聽你這語氣,遺憾砸得不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