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句昵稱,用了異常輕佻的語氣。
時涵裝作沒聽出來,輕笑道:“是每日限量一杯,不過杜先生想喝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
杜山闌並不是非要喝那杯酒。
但兔子已經轉身,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掃出俏皮弧線。
“山闌,山闌!”許照秋拿手掌在他眼前晃,“別看了,都走遠了!”
杜山闌回過神來。
他居然失神了。
許照秋稀罕地打趣,“你也有看美人走神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呢。”他湊近些,壓低聲音,“怎麼樣,絕色吧?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駱星遙的弟弟,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杜山闌一點也不驚喜。
兩人成為朋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許照秋習慣了不被搭理,自顧自地陶醉,“完了,今晚做夢,真想夢到他。”
杜山闌嗓音冰冷,“你那麼多男朋友,還不夠你夢?”
“我哪來那麼多男朋友了?都是情人,情人和男朋友是有本質區別的,你也是男人,難道你不覺得他身材很好麼?”
杜山闌端起桌上的冰水,煩躁咽下。
他不是瞎子,也有正常審美,當然看得出身材好壞,他還知道那個人很軟,尤其腰肢,抱在手裏能讓男人產生瘋狂的衝動。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滿肚子不痛快。
他將目光投向已經走遠的小兔子,恰巧看到旁邊卡座的人把時涵招過去。
音樂很吵,時涵不得不彎下腰去聽清那人講什麼,那人趁機把手繞到屁.股後麵,想捏兔子的小尾巴。
杜山闌猛地握緊水杯,卻見時涵反應更快,輕輕一轉,就避開了。
豆腐沒吃到,那人悻悻收手,大庭廣眾之下,一次偷襲不成,隻得放棄了。
時涵輕然抬眼,朝冷目注視的杜山闌眨了眨。
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杜山闌在看他。
他歡快地踩著小高跟下樓,找調酒師軟磨硬泡好久,終於說服破例多做一杯限量特調。
“那位杜總看著挺不好惹的,他想喝,還是給吧,不過山茶花不給放了,省得別桌客人看見找我們麻煩,你跟他解釋一下,那花隻是裝飾,口味一樣的。”
時涵點頭表示明白,趁調酒師不注意,偷偷順走了一朵。
沒有裝飾的酒,終究差了點意思,他想讓杜山闌喝到最完整的。
一杯白色山茶的饋贈,送到杜山闌麵前。
時涵攏著嘴小聲說:“求了調酒師好半天才破例做的,不要被其他客人發現了。”
許照秋酸溜溜,“小兔子,怎麼沒有我的?你是不是搞區別對待?”
時涵笑顏不改,“杜先生第一次來。”
言下之意,你來過那麼多次,早都嚐過了,讓著點又怎麼了。
許照秋卻不準備放過他,“不行,我心裏不平衡,你得給我補償。”
時涵皺眉,“什麼補償?”
許照秋抬起眼睛打量周遭一圈,指著舞台說:“去給我唱首歌,怎麼樣?”
時涵為難。
穿成這樣已經夠社死了,要是再去舞台上露一波,不敢想象後果。
許照秋還在催促,用那張在熒屏上收獲無數愛慕的英俊臉龐誘引,“那不然就坐下來陪我喝一杯,二選一。”
當著杜山闌的麵陪許照秋喝酒,還是算了吧……
杜山闌終於開口了,“照秋,不要為難別人。”
“我也想要小兔子的特殊關照而已,怎麼成為難了?”許照秋傷心地問,“為什麼隻對他好?我沒他帥?”
那當然,在時涵的審美裏,杜山闌是帥的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