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調♪戲?我說了,想找小兔子商量件事。”他忽然正色,身上那股子地痞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兔子,你想來我們公司嗎?”
時涵眨眼睛,頭頂大寫的問號。
“替身演員這條路沒你想的那麼好走,繼續跟著你哥,隻會耽誤前途,不如跟我們公司簽約,我看人很準,你一定能紅。”
時涵心說,他當然知道替身演員不是什麼好路子,可關鍵他有得選嗎?
他一直以為這位玩世不恭的影帝先生隻是說來玩玩,或者一時興起,沒想到是認真的。
“許老師,謝謝你的賞識,但是,我和我哥簽過合同,二十年內隻能給他當替演,這時候去你公司,等於違約。”
“違約就違約嘛,給違約金就行了,多少啊?”
“……三千萬。”
許照秋不由得撇嘴,“一場開你八百,違約金卻要這麼多,這種合同你也簽?”
時涵無奈微笑。
但凡當時有得選,他都不會簽。
“不過——”許照秋接著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三千萬而已,等你紅了,頂多一年就能回本,公司隻要拿三千萬出來,就能簽到我親眼看中的好苗子,往後穩賺不陪,我們老板也一定覺得是筆不錯的投資,是吧,老板?”
視線轉移到杜山闌身上。
杜山闌目不轉睛地頂著時涵手裏露出來的一小截煙屁股,眼色越發地冰冷駭人。
“我不覺得,你走不走?”
許照秋詭異地沉默了幾秒鍾,“山闌,你今晚好奇怪……”
杜山闌不再理會,轉身就走。
車子停在路邊,杜山闌坐進後座,粗魯地扯散領帶。
打火機的光亮起,煙霧從暗紅唇畔彌漫。
他將視線投向酒吧門口,時涵已經不在那裏了。
手機在這時候震動起來,他煩躁地接通,“什麼事?”
林琪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謹慎小心地彙報:“杜先生,前幾天讓我調查的事,查到了。”
理智稍稍回歸了些,杜山闌沉下嗓音,“說。”
“時涵少爺曾經被藝娛的星探找到過,準備包裝成歌手出道,準備簽約之際,駱家出事了,他爸爸跳樓自盡,當天晚上他就放棄藝娛的合同,去了駱星遙的工作室,專門給駱星遙演替身,他們簽的合同內容我也看過了,感覺……”
杜山闌不耐煩地催促,“感覺什麼?”
“合同的內容,與其說是勞務合同,不如說是賣身契,認真追究起來根本站不住腳,交給張律師處理就好,隻是,簽這份合同對駱星遙來說沒有特別明顯的利益,對時涵少爺而言卻是斷送一輩子的前途,他也不傻,為什麼會同意接受?這明顯不正常,我猜測——”
杜山闌出聲打斷,“你是說,駱星遙手裏有他的把柄,借此威脅?”
“是的,如果真是這樣,一旦我們的動作被駱星遙注意到,反而對時涵少爺不利。”
許久之後,杜山闌吐出一口煙霧,“我知道了,繼續去查,調查的事情,別讓他知道。”
電話那頭,林琪呆了呆,“別讓誰知道?”
杜山闌冷漠地按掉電話,半個字不想多說。
前排司機忐忑地問話:“杜先生,直接回家嗎?”
杜山闌仍舊不接話,按下車窗,讓風吹進來。
煙灰散亂地飄落,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忽地想起什麼,點開時涵的朋友圈,發現那張誘人犯罪的照片已經刪掉了。
還知道刪……
他便關掉微信,打開手機相冊,找出保存的圖片。
該怎麼形容他的心情?
小時候明明那麼乖的,到底從哪裏學來這麼多勾引男人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