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涵雙眼直視化妝鏡,口氣 稱得上冷淡:“上個拍攝超了點時,又遇到堵車。”
蘇懷的關注角度清奇:“上個拍攝?不愧是他捧的人,工作這麼多,我都羨慕了,我那時候怕給他添麻煩,幾乎都是靠自己。”
“他”捧的人……
怕給“他”添麻煩……
化妝間不是單獨一間,一排五六個座位,時涵坐在其中一把椅子,旁邊還有其他同事和化妝老師,這話一出口,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
即便在藝人圈子裏,駱希涵也是最近以來最具談資的那位,前和許照秋鬧過緋聞,後又和駱星遙全網撕逼,哪個不是圈裏炙手可熱的人物?最近還聽說,他其實是姓杜那位枕邊的人。
杜山闌在上流社會的名氣,絲毫不比這些個明星差,可想而知暗地裏關注他的人有多少。
化妝室明顯安靜下來,人人等著聽時涵的回應。
時涵感到疲憊,這人莫非閑得蛋疼,有事沒事老跑他這兒說些惡心吧啦的話。
他擰起眉,耐著性子道:“蘇老師,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蘇懷:“沒什麼事兒啊,沒事兒就不能找你聊聊天麼?”
時涵說:“可我們也不是很熟?”
蘇懷還是笑,“聊著聊著不就熟絡了?你難道不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畢竟以你們的關係,他不可能跟你說自己的事吧。”
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刺痛到時涵。
杜山闌確實從不說起自己的事,也許因為性格,也許因為他們還不夠熟悉,又或許單純隻因為杜山闌把他當小孩。
他是杜山闌傾盡全力保護的對象,而不是傾訴依靠的對象,他當然也希望杜山闌偶爾依賴依賴他,但他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萌芽不久的小草,怎麼能對著大樹說,你可以依靠我?
昨夜的酣暢淋漓還有實感,想起杜山闌低沉的耳語,時涵輕輕笑了,“那你說說看,你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蘇懷淡笑:“他連這種事都沒跟你說嗎?哦抱歉,忘了你們的關係,他怎麼可能跟隨手養的情人說起我?”
時涵兩眼含笑,化妝鏡的燈光刺入眼底,顯出絲絲鋒利。
合著這麼半天,這人就是來嘲諷他是杜山闌的情人?
情人這個詞,到底是成貶義詞了。
隻是很可惜,這招被別人玩過玩爛,時涵有免疫力了。
他笑著說:“既然他不願意跟我說,我就乖乖地選擇不問,畢竟以我們的關係,這樣做才能討他歡心,你說呢?”
蘇懷笑容裂開。
平心而論,如果他是杜山闌,也會愛慘了眼前這個幾乎沒有破綻的小孩。
足夠美貌,足夠聰明,不得不承認的實力,甚至還知道要乖……
不,他搖頭,一句說辭而已,他怎麼還信了?
他不甘心地道:“還是你了解他的性格,難怪能借他站到現在的位置,我們的追求不一樣,這也是我選擇離開他的原因,我先不打擾你了,一會兒見。”
時涵真希望一會兒可以不見,但今天的戲份全是和他對演。
等他走出化妝師,小方忍無可忍地湊了腦袋過來,“哥,這人好惡心,他到底要幹嘛?”
時涵還是那句“不知道”。
昨晚想了許久,本想問問杜山闌,但直覺阻止了他。
就像剛剛說的,杜山闌不想告訴他的事,他就不問,蘇懷和杜山闌,除非他傻了,才會選擇相信前者的鬼話。
緊鑼密鼓地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