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愷覺得卡諾還是睡著的時候最讓人省心,既不會往外冒冷氣,又不會僵硬著一張臉指揮自己去做飯——一開始還覺得這個有著‘戰爭機器’之稱的帝國少將是個不苟言笑的可怕存在,但是現在接觸多了才發現,卡諾的本質,其實就是一個擅長駕駛機甲的吃貨幻蝶之契。
一個穿越到未來世界什麼都不懂的廚師遇到一個在未來世界看起來權力很大的吃貨,不知道是不是該算是自己的運氣足夠好最新章節神鼓。
雖然覺得自己是趕上了一個相當動蕩的大環境,不僅僅能看到機甲大戰變異人,而且還在短短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裏就親密接觸了兩個星球,現在又要進行一個什麼‘空間跳躍’,跑到第三個星球上。但是從小方麵講,也勉強能算是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有了比較安穩的現狀——至少生命安全有了保障,也不至於會把自己餓死凍死。
陳子愷有個毛病,就是會在沒事做的時候時不時的胡思亂想一下。可惜瞎想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卡諾當時會接受第一次見麵的自己那一句完全沒有過腦子的求助。作為帝國的少將,卡諾給陳子愷的感覺一直是相當精幹果斷的上位者,這種人的權力越大、地位越高,猜忌心就越重。像在看守所裏直接把帶一次見麵,連身份都沒有確認的自己帶走這種事情,怎麼看怎麼都和卡諾的性格完全不符。
究竟隻是生活在烹飪條件貧瘠的環境裏的大吃貨抵抗不了‘廚師’這兩個字的吸引力,還是另外有什麼其他他沒有想到的原因?
陳廚師又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以自己隨遇而安的性格以及在地球上就一直上技校的頭腦實在是不適合去思考這麼浪費腦細胞的問題。他揚起嘴角笑了一下,把這些在自己大腦裏的念頭清掃一空,準備從房間裏出去,留卡諾一個人睡到自然醒。然而少將先生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還沒安分多久,就和枕頭一起在床上扭了扭,然後朦朦朧朧的吐出一個字:“水。”
“要喝水?”陳子愷已經站在門口的身子被這聲呼喊逼得硬生生轉個角度,在原地站了幾秒,還是認命的又走回房間裏去控水台給卡諾倒水。
有了被灑一褲子水,到現在還沒有幹的前車之鑒,陳子愷隻是把杯子塞進卡諾的手裏,然後就迅速的退到一米開外。
卡諾迷迷瞪瞪的坐起來,接過水杯,一口水喝進嘴裏,眼神似乎也跟著清醒了一點。他就著殘留在嘴唇上的水漬潤了潤幹燥的唇,然後在抿嘴唇的動作上停留了片刻,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又看看陳子愷的嘴唇。
因為卡諾的啃咬,陳子愷的嘴唇還帶著紅腫,房間裏的光線又不暗,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少將微闔上眼睛,像是在回想什麼事情,等到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依舊帶著點渾濁的雙眼開始變得陰暗起來。
陳子愷發覺氣氛有點不對勁,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卡諾,你還喝水嗎?”
對方沒有回答他,而是反過來丟給他一個問題:“你做了什麼。”
陳子愷沒有及時作出反應,卡諾又頓了頓,似乎是把腦海裏的記憶梳理了一遍,才發覺自己剛才那個問題問的有點不對,不應該是‘你做了什麼’,而應該是……
“我做了什麼。”
陳子愷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對方喝多了之後抱著自己又親又啃的事實彙報上去,就發現其實對方很可能已經想起來了——雖然不知道能想起來到什麼程度,但是看卡諾越來越陰冷的臉色,他似乎對事情大體還是有個印象的。
看著卡諾越來越黑的臉色,周身都快冒出凝成實質的冷氣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少將先生發火的陳廚師腦子一短路,立刻很沒骨氣的開口:“我也實在是不知道你喝多了就會瞎親……”
然後他就在卡諾冰冷得可以凍死人的目光下噤聲了。
正在陳子愷思考著自己的一千零一種死法,包括被阿爾緹妮斯一腳踩死、被卡諾一眼凍死、以及被塞維斯家的大部隊一擁而上捅成篩子等等……越想越可怕,覺得每一種都會很凶殘的時候,廚師先生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脖子也沒有梗起來,就迎來了這個小故事的大結局——
他被凶殘的少將……凶殘的丟了一個杯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勁還沒有完全過去,卡諾基本上是忘記了這個造成問題的主導者其實是自己的事實,一個甩手就把手裏的空杯子用力的丟到陳子愷身上,難得有了激烈的語氣:“你給我滾遠點!”